冷离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的抱住简越,怕人从沙发上摔下去。
简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冷离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冷离身上也好热, 特别滚烫, 他轻声道:“少爷?”
冷离握住人的手,声音难得染上了几分沙哑, 他低声道:“你喝酒了, 你没有想好。”
他触碰着简越的肌肤,比他接触过最温软的玉还要温和柔软,他其实不通情事,但是在和简越亲近的那一瞬间, 当他的气息和自己的呼吸相交缠的时刻,他的灵魂涌出了一种冲动,仿佛每一个细胞,在血管里流淌着的每一滴血, 他们都在叫嚣, 沸腾。
他渴望与简越亲近。
要靠近他, 要与他紧密相拥。
让眼前的人彻底的,完全的属于他, 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誰都抢不走。
冷离的眼底翻涌出的情绪低沉黑暗,可他的理智依旧尚存,他抬手, 理了理简越额角的一缕碎发,低声道:“我带你去休息。”
他要站起身。
简越拉住了他的, 冷离顿住了动作, 回眸对上的是简越黝黑深邃的眸子, 他白皙的脸的确因为酒染上了几分醉意,可那双眼睛却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他说:“我想好了。”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落在玻璃窗户上,流下蜿蜒的痕迹,一条一条的,仿佛连绵不断的线连接在一起。
冷离伸手,他有些粗粝的指腹落在简越的眼角,那里红红的,他温柔的抚摸过,声音低沉沙哑:“一辈子很长的,哪里会这么快就想的好。”
“很短的。”简越轻轻的笑了笑,他说:“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总觉得好短,想更久,更久,久到最好有二辈子,三辈子……”
冷离怔住了,简越的笑容仿佛是点燃夜空中的灿烂火焰,那抹火焰一路跳跃着,从他的指腹,燃烧到他的心脏,温热,滚烫,像是来自灵魂的热度。
简越还要说话,唇齿间的话语就被人堵上了。
冷离的气息一直是清冷淡雅的青竹香气,靠近他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与世隔绝的君子一般,高冷如雪山上的圣子,而这一次,简越却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气息,他因为力往后仰,差点撞上沙发,后脑袋就被捧住,加深了这个吻。
平时越是看起来冰冷的人,在爆发的时候反而越是滚烫。
简越在有些缺氧的时候莫名就想到了这句话。
直到分开的时候,他只觉得唇瓣都是酥麻的,一抬头,看向冷离,只看到他的唇也是红的,但在那张冷峻清冷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颜色,让人想要再把他拉下雪山上的神坛,再多染上几分凡尘的颜色。
然而简越甚至还没开口。
冷离粗粝的指腹已经抚摸过他的有些肿的唇瓣,他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偏执和红色,声音早已不复往日的理智和清冷,两个人的额头抵着额头,他垂眸,声音沙哑道:“我喜欢你。”
简越的眼睛一亮。
“你呢?”冷离问:“你喜欢我吗?”
简越笑了笑,他轻轻的点点头,他的胳膊搂住了冷离的颈脖,也是亲昵的姿态,他说:“嗯。”
没有什么比坦白心意更让人愉悦的事了。
因为刚刚的动作,冷离身上的衣衫也散乱了许多,他的衬衫领口微微开,简越低头从半开的领口看到他劲瘦的锁骨,还有那颗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红色小痣,格外的清晰。
简越微微的低头,他轻轻的,将吻落在那颗小痣上,声音几乎就近在了冷离的耳畔,他说:“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没有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犹如原本就滚烫的水面落下了有人洒落下来的养料,冷离的呼吸几乎在瞬间乱了。
简越还来不及说话呢,唇齿就又被吻住了。
没有人记得到底是怎么继续下去的,似乎只是单纯的要为滚烫的爱意寻找一个宣泄口,世上最亲密的事,不过是恋人的坦诚相照。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不断敲击拍打在玻璃上,雷声轰鸣,天地间仿佛只留下了喧嚣的雨声,狂风带着海风特有的波涛,吹拂而来的时候,似乎带着呜咽的哭声。
意识消失的最后。
简越的眼角挂着泪,但是面前的人俯身吻住了他的泪,他听到冷离的声音落在他的身边,在雨夜中中,在无意的爱意交织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又带着仿佛掩藏与其下的深厚的感情,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的,我应该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我甚至觉得,我活着,就是为了见到你,很奇怪是不是?”
有泪从简越的眼角滑落,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冷离的浓厚的注视中,他笑了笑,吻了吻冷离的唇角,虽然力竭的声音很轻,但声音是清晰的,冷离听到怀里的人低声说:“那我来的好晚了,对不起,让你等了好久。”
冷离的心一颤。
怀里的人不会觉得他奇怪,不会说他有精神病,他不会讨厌他的口是心非,不会离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