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褫夺 (1 / 5)

延禧宫内彻夜难眠。

惠妃坐在东次间的榻上, 正心绪烦躁地给大阿哥剥果仁吃。大阿哥在一旁温书,瞧着脸上也有几分不耐。

等了许久, 还不见消息递回来,惠妃实在有些坐不住了,抬声问守在殿外的管事太监:“宫门外可有动静了?”

太监答话:“并无。”

惠妃还不死心,靠在窗边低声又问:“隔壁呢?可有什么异动?”

“回娘娘,奴才瞧着……景仁宫进进出出都是太医院的人,万岁爷也过去了,怕是不好。”他压低声音又道, “那头一向口风紧,奴才也不敢打探免得露了马脚, 因而究竟如何了还不知晓。”

惠妃抚着胸口似是还没回神, 忐忑点点头道:“好, 好。这就应当是成了……只是本宫这眼皮今夜突突直跳, 那两人又没回来报个信儿, 总觉着事儿不顺呢。”

大阿哥在灯下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将书一摔, 震得那盏琉璃座灯左摇右摆, 险些坠下去砸碎了。

惠妃忙将东西接住:“你这孩子,读不通累了就放下歇一歇, 额娘给你剥了核桃仁、松子仁,何苦跟个灯置气。”

大阿哥气笑了:“儿子是读不通书吗?分明是被额娘给气的。还当您想出什么好主意呢, 半晌竟是这样没脑子的伎俩,还要将永寿宫的钮祜禄氏牵扯进来, 那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吗?”

“如今,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额娘可莫要再妄动了, 免得牵连了儿子一同被汗阿玛厌弃。”

惠妃还掬着一捧果仁, 闻言顿在原地,心头有些发冷。

她不知道儿子何时变成这般模样的,却也清楚,一定与她从前的教养有关。

但她依旧没有要纠正的意思。

惠妃如往常一样顺着大阿哥,柔声道:“额娘、额娘只是问宁妃借了几只猫,用来吓一吓皇后罢了。都没叫人将那荆芥草涂在她身上,只挑了她身边的宫女——叫夏槐的。那是皇后的心腹丫头,若能借着这个机会,叫她少个得用的奴才也是好的啊。”

大阿哥听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瞧见惠妃满脸的迷茫担心,索性负气离去。

他怎么会有这般不中用的糊涂额娘!

*

寅正四刻,冬日里的五更天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景仁宫门下两盏葫芦挂灯燃起一点微光,照亮了前院的一小片空地。

小甜瓜今夜特意被从屋内赶出来,正迷茫地瞪着眼睛左瞧右看,而后瞅准了院中丢在地上的一身旗装,叼着独个撒欢起来。

几只猫从暗处耳房被放出来。

须臾,景仁宫内响起了猫叫声,狗叫声,奴才们的呼喊威吓声,乱的像是在打仗。

“抓住了!抓住了!”有人大喊。

季明德适时出现,将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做了个全活。

他有意放话道:“趁着宫中漏夜,人手多有不备的时候,竟敢行刺皇后娘娘。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等主子起了,定要呈禀给皇上!”

景仁宫与延禧宫相邻。

惠妃从噩梦中惊醒,便听到大宫女匆匆进来,焦急道:“娘娘,景仁宫……好像遇刺了。”

惠妃睡得朦朦胧胧的,没过脑子惊问:“本宫也没再派人去啊!”

“娘娘慎言。”那丫鬟急得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李公公出去亲自探听过,听到里头高喊着抓到了抓到了,还说什么物证都有了,等天明之后,就要呈报给皇上!”

惠妃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攥着锦被问:“可打探清楚究竟抓到什么,是人?还是猫?”

“奴婢猜着应当是猫。咱们宫里头的奴才可都听到了,方才有好些凄厉的猫叫声,连着景仁宫养的狗都在汪汪乱吠。”丫鬟想想又补了句,“不过,李公公觉着不放心,等晌午就会借着去内务府的名义,亲自去打探那两个太监宫女的下落。”

惠妃稍稍放心一些,叮嘱道:“那两人是阿玛的人,万万不能暴露。否则,皇上一看便知真相,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丫鬟点头应是,心里头简直如遭雷轰:

明知是老大人过了明路的人,娘娘怎么还敢这般光明正大的用着。转瞬她又明白过来,索尔和被皇上发落之后,已经在内务府做了好些年的透明人,手里能给娘娘用的人就更少了。

娘娘真是为了大阿哥,什么都不顾了啊!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屋中静了片刻。

惠妃又道:“如若景仁宫只抓住了猫,这事儿……必定第一时间查到永寿宫宁妃头上去。你去派个人守在永寿宫周围,若有皇后的人出入,立即来回禀了本宫。”

宫女应一声退了出去。

惠妃却无心再睡,有些心绪不宁地思索起来——

今夜她确实没再派人害皇后。

那大闹景仁宫的猫是谁派去的?莫非是……永寿宫的。若永寿宫趁机对她不仁,也不要怪她不义。

钮祜禄氏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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