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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1 / 3)

进入腊月,一场大雪飘飘摇摇下了三日,将定都盖了个银装素裹,滴水成冰,人人捡出箱笼里的厚衣裳穿上,紧闭门户,连素来热闹的东西大街也清冷了许多。

永平侯府,善习堂。

闻姝站在四处透风的檐下,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出神的望着墙角被大雪压弯了腰的紫竹,再傲的君子也抵不住这一场簌簌风雪。

北风呼啸,吹的檐铃叮当作响,寒意如铁梳一般刮过闻姝稚嫩的面颊,接连不断的带走她身上所剩无几的温热,冻得发麻的腿脚挪了挪,瘦弱的身子随风晃了两下。

眼见就要摔倒,闻姝连忙撑住一旁的柱子,柱子上沾了些雪,冰得她一个激灵,慌忙收回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攥在身侧,眼角泛起些水色,这下彻底冻精神了。

落雪无声,一阵风过后,万籁俱寂,只余身后门窗紧闭的屋内传来朗朗书声,里边烧着上好的银丝炭,隔着门窗闻姝仿佛也能感受其温暖。

她原本也可以坐在屋内。

闻姝垂眸整理手中的一沓纸张,上边是夫子第一次布置给她的抄写课业,启蒙最基础的《三字经》,明明是最简单的东西,可她却写的歪歪扭扭,一个个字好似地龙翻身,被夫子斥责“字迹犹如鬼爪狗爬”,勒令她去外边站着。

手上这篇已是她废寝忘食,不知写了多少遍,挑出来最能入眼的一篇了,却还是把夫子气着了,夫子直言她已经八岁了,却还连字都不会写,必定是敷衍他。

是啊,按常理来说,定都官宦人家的孩子,早则三四岁,晚则五六岁必定启蒙,有些人八岁都能写文作诗了,而闻姝身为永平侯府的姑娘,怎会连字也不会写,分明就是不用心。

可同人不同命,闻姝虽出身永平侯府,却只是一个没了娘的庶女,父亲永平侯甚少归家,中馈一应由侯夫人章氏打理,侯夫人怕是把她给忘了,无人给她启蒙,若不是她寻着机会求了祖母,怕是她现下还不能入学堂受教,更别提被夫子罚了。

被夫子罚站闻姝虽冻得紧却也不恼,已经入了善习堂,只要好好学,总会越来越好,哪怕多吃些苦头,也得多读书,把字写好,往后才能有些盼头。

闻姝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指,把手往袖笼里缩,可往年的旧夹棉袄子,不够保暖,手背已冻的发紫。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闻姝冻得身子冰冷,可算是散学了。

夫子率先从屋内出来。

闻姝抿着唇线,立时恭敬了几分,行礼道:“先生。”

章夫子捋了捋他下颌花白的长须,打量了眼闻姝,“七姑娘,可知错了?”

善习堂的门窗打开,屋内的热气飘散出来,闻姝终于察觉到了一丝暖意,头低的更下,“学生知错,日后一定刻苦习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章夫子还算满意的颔首,道:“读书习字要下功夫,不可贪玩,腊八过后,再交一份课业,若还是如此潦草敷衍,老夫怎对得起侯夫人的嘱托。”

闻姝盯着被雪屑打湿的地面,咽了咽喉,夫子言下之意若下次还不能让他满意,便要告诉侯夫人吗?

屋外天寒地冻,章夫子不曾久待,撂下这句话便离去。

夫子一走,堂内侯府的公子姑娘们鱼贯而出,看见闻姝,众人面上的表情或轻蔑,或讥笑,或不屑,闻姝只当没看见,转身欲走。

“诶,小七,让我瞧瞧你写的什么东西,把先生气成这样。”五姑娘闻婉忽地从闻姝手中抢走了那沓纸张,讥讽道:“啧啧,写的什么呀?丑得像鬼画符。”

闻姝脸色发白,急道:“五姐姐,还给我!”

闻婉后退了几步,举高了手给旁人看,“这也忒难看了,我五岁写的都比这好。”

写的难看闻姝认,却也不想被人笑话,赶忙上前想从闻婉手中抢回来,一时不察,被人绊了一脚,身形不稳,狠狠地摔下台阶。

堂前有仆从打扫,只有薄薄的一层雪,左手掌心在冰凉的地面擦过,皮肉生热,血珠子顿时涌了出来,疼的闻姝眉头紧锁,抽了口凉气。

闻姝回头一看,只见六姑娘闻妍裹着绣金线的狐狸毛披风缓缓走下台阶,身为嫡次女,她是侯夫人的掌上明珠,俨然是府中最尊贵的几个主子之一,与狼狈摔倒在雪地里的闻姝有着云泥之别。

闻妍居高临下的瞥了闻姝一眼,嗤笑:“雪天路滑,七妹妹当心。”

眼神鄙弃,语气高傲,仿佛方才绊倒闻姝的并不是她。

闻姝向来被顶上两个姐姐欺负惯了,并未质问,只是咬紧牙关,倔强的把眼角的泪憋了回去,她若是哭了,才更叫她们得意。

闻姝不哭不闹,闻婉瞬间觉得无趣,随手将纸张扔在地上,哼道:“真没用,字写的丑,路也走不稳,丢人!”

纸张随着雪花洒下,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一张正好掉在闻妍的脚下,她面不改色的踩了过去,印出一个清晰地脚印。

侯府子女不少,兄弟姊妹间起龌龊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闻姝被欺负,众人见怪不怪,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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