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彻底不搭理颜昭了,从颜昭怀里跳下来,蹲到另一只椅子上。
头一扭,毛茸茸的大尾巴甩回来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包住,拿屁股对着颜昭。
颜昭也生它的气。
小狐狸不理人,人也不理小狐狸。
颜昭化生气为食欲,风卷残云清扫桌上的饭菜。
毕蓝好心道:“颜师妹,你的手没事吧?”
说着,拿出一瓶跌打药。
颜昭嘴里叼着一根大肘子,闻言抬头:“啊?”
她嘴不空,便把手亮出来给毕蓝看,被狐狸咬过的地方有两个淤青的印记,但这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师妹的伤好得可真快。”毕蓝若有所思。
说话间,灵膳堂门口陆陆续续走进来几拨修士,各自寻了空位落座,大厅里有了人声,气氛便热闹起来。
“咱们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听说药神子前辈不日将要出关,届时不光要设宴款待各路仙人,还愿将髓阳丹拿出一半拍卖!”
“你这消息都过时了,我给你们说一个,绝对惊掉你们的下巴!”
众人应:“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周围人目光全集中过来,此人洋洋得意:“我跟你们说,轩辕氏那位离经叛道的小祖宗眼下也在驿站之中,定然也是来参加药典的,昨儿我亲眼看见了!”
大伙儿闻言,先是一静,随后嗤笑声四起:“别吹牛了,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不知道轩辕慕与药神宗势如水火,怎么可能来参加药典?”
被质疑之人不服气:“哼!别不相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啪嗒。
毕蓝手中筷子跌落,溅起的汤水洒在脸上,冰冰凉凉。
颜昭听见动静,抬头看她。
毕蓝回神,迅速捡起滚落在地的筷子。
心神恍惚之下,也忘了施展清尘咒,她竟就着落地的脏筷子继续进食。
颜昭眨巴眨巴眼睛,没瞧出异样,又把头埋下去。
桌旁椅子上,小狐狸耳朵动了动,脑袋稍稍偏过来一点,看了眼神色失常的毕蓝。
若有所思。
毕蓝头埋得很低,食不知味。
·
药神宗山门前,一男一女缓步而来。
青衣公子风度翩翩,而他身旁书生打扮的女人则瞧着懒散一些。
白烬手中把玩着涂山玉的扇子,走得热了,她持扇轻轻拂动,享受一阵阵凉风。
至山门前,两名守山弟子主动相迎:“二位可有拜帖?”
涂山玉手腕一翻,一张暗金色的请帖出现在他手掌中:“青丘涂山玉,代家父赴药典之邀,这位是族妹白烬。”
“原来是涂山公子和白姑娘!”守山弟子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在前引路,护送涂山玉和白烬踏入山门。
途中白烬左顾右盼,观察片刻后对涂山玉传音道:“这片灵
山气蕴不够,比咱们青丘差远了。”
涂山玉亦传音回答她:“天辰境内少有这般精通丹理药理的宗派,其灵韵自然不如青丘,不过,药神子前辈曾到青丘拜我外祖母学医,学成后回天辰开宗立派,这一脉也算与我青丘有缘。”
这段过往白烬倒是未曾听闻,来了兴趣:“这么说来,那药神子与狐帝大人师承同门?药神子的丹术与狐帝相比,谁更厉害?”
涂山玉摇了摇头:“这二人斗了数千年,从未分出高下,可惜三百年前我父皇为天青箭魔所伤,那之后便再未开炉,若今次药神子前辈出关,成功炼得髓阳丹,便比父皇略胜一筹。”
白烬颇觉感慨,嘟囔道:“大伯的伤真的治不好了吗?”
“你我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涂山玉长叹一声,“但愿髓阳丹能让父皇伤势好转。”
两人在药神子引路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一座雅致的庭院前。
院门打开,庭院中有一老者正坐在树下挑拣药材,闻声扭头,展颜笑道:“看看是谁来了?”
涂山玉携白烬走进庭院,朝此人抱拳:“邬长老,别来无恙。”
邬长老袖袍一挥,石桌上的药材便尽数收入乾坤囊中,随后他一招手,两把椅子从屋子里飞出来,稳稳落到桌旁。
随即,他又取出一套茶具,引灵气化水,注入茶壶之中,点火加热。
“二位,请坐,来尝尝咱们药神宗开春新收的茶。”
涂山玉拱手:“却之不恭。”
两人在桌旁坐下,不多时,水煮沸,邬长老取了沸水灌茶,嫩绿的芽被沸水一冲,霎时甘香四溢。
涂山玉见状,连声赞叹:“好香的茶。”
邬长老不无得意:“这是药神宗特有的天途雪芽,饮下能清肝明目,败火降燥,最是适合这个季节饮用,涂山小公子,尝一尝?”
涂山玉礼貌温和地道了谢,端起茶盏。
这时,院外传来人声,邬长老朝涂山玉二人颔首,起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