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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春狩日(六) (1 / 14)

卫瑾瑜瞥了眼那匹马,并不动。

谢琅好整以暇:“怎么?不满意?要不我让人给你换一匹?”

“不用。”

卫瑾瑜脚尖搓着一颗石子,道。

谢琅:“那就上马。”

卫瑾瑜还是不动。

谢琅挑眉:“不换马,也不上马,你想怎么着?记过罚俸么?”

他故意拔高语调,一时间,许多人都往这边望来。吴韬、王斌远远跟在后面,缩着脖子偷看,见状,吴韬钦佩加感叹:“这殿帅大人,还真是规矩严厉,秉公无私,敢这般管着一个卫氏的嫡孙,连这点方便之门都不肯开。换我家那母老虎,早抡起灯台往我脑袋上招呼了。”

“把马给他。”

谢琅吩咐那名牵马的玄虎卫。

“我上不去。”

卫瑾瑜也懒得与他演戏了,不咸不淡留下一句,直接转身回了帐。

玄虎卫立在原地傻了眼,谢琅倒是一愣,没想到还没怎么逼问,对方这么快就承认了。

同时,禁不住无声一笑,胸腔里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就说,就算是被药物侵蚀,意识不清,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同旁人发生关系。

除非是这个人。

否则——

没有否则。

谢氏子弟,要是能干出随便捞个人解毒这种事,他也不配姓谢,不配为人了。真有那种情况,他可以直接把自己给剁了。

只是这人把周围痕迹处理得太干净了,又惯会演戏,才令他精神恍惚,产生了一些自我怀疑。

吴韬和王斌没料到事情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了,都吓得低下头,毕竟没有一个男子愿意在外头让外人看到自己夫纲不振,何况还是当着下属们的面。谢琅没理会周围目光,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雍临,直接跟着进了帐。

卫瑾瑜已跪坐在案后,手里握着本书看,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

谢琅走过去,问:“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

卫瑾瑜装作没听见。

谢琅直接伸手把书抽走:“问你呢。”

卫瑾瑜便慢条斯理问:“承认什么?”

“你说呢。”

“我已问过守卫,昨夜晚宴虽然结束得晚,但大部分人都是二更之前便回营了,快天亮才回去的只有寥寥几个,你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你回去时,衣袍都是湿的,你说说,你一个文官,做什么夜不归宿,还把袍子弄湿了?”

见卫瑾瑜又不说话了,谢琅忽道:“若我没猜错,那酒,你也喝了吧。”

卫瑾瑜心中浮起些警惕,面上不动声色。

“什么意思?”

谢琅眼眸幽深:“那酒,是不是卫氏让人备的?”

如此,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只酒壶,为什么忽出现在他们的酒案上,而且是放在卫瑾瑜那一边。

卫瑾

瑜又为何会半道去营帐里找他。

在得知他不在帐中之后,又为何会匆匆离开。

因为他知道他喝了药酒。

必须要借助他的帮助,才能解了药性。

卫氏与谢氏这桩婚事,才算真正“落到实处”。

敢在圣上亲临的御宴上使这种手段,绝非一般人能做到,但卫氏可以,选他不常喝的果酒,大约也是为了更好地遮掩药物味道。

否则,以他与北梁人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的经验,便是再高明的药,他只要浅尝一口,十有八.九能立刻察觉出来。

时机自然也是精准把握的。

选他给圣上敬酒的空隙,就算真有万一,他发现了酒有问题,只要里面下的不是□□毒.药,当着圣上面,也必须饮下去。

卫瑾瑜没想到这人还能如此另辟蹊径,将所有他解释不了的问题都给圆了回来,不由一牵嘴角。

“殿帅大人如此洞察秋毫,应当也能瞧出来,我非自愿吧。”

只要确定了是这个人,是不是自愿,在谢琅这里早已不重要。

谢琅甚至有尊严得保、重获新生之感。

他盯着卫瑾瑜看了片刻,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另一桩事了,那所谓宫砂之毒,果真是你杜撰出来的吧,为什么要骗人?”

他早就困惑这件事了。

卫氏既选择与谢氏联姻,根本没有理由在自家嫡孙身上下这种毒对付他。

退一万步,以卫悯手段,就算真想害他,也没必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除非——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个骗局。

卫瑾瑜默了默,方浑不在意笑道:“自然是防着某些见色起意的登徒子。”

“瑾瑜呀。”

谢琅叹气:“论起这狡诈之道,我可远不如你。”

“殿帅大人太自谦了。”

卫瑾瑜眸色冷了下去,语气也疏冷。

“昨夜的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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