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美人,只要她一经出现,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就会有无数人为她前赴后继,若她再肯对人笑一笑,便会有无数人为她神魂颠倒,赴汤蹈火。
她定然已见惯了花样繁多的讨好,寻常之物如何能打动她?
田归农早在见到南兰的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原本想要“一见钟情”的目标是无法达成了,可他仍然想要讨好她。
一是因私心,二也是因私心,两者却又不同。
田归农和南兰谈起诗词歌赋,她温然浅笑着信手拈来,且不同于他的一知半解,死记硬背,她随口便能当场作词一首,且其词清婉秀丽,颇为不俗。
田归农和南兰谈起琴棋书画,才知原来悬挂在苗宅花厅、大堂里那些被他误以为是名家的字画竟都是南兰自己的笔墨。
他是附庸风雅的假书生,她却是学富五车的真才女。
田归农挫败又羞愧,可他看南兰的眼神却更痴了。
他再看她,已不再满眼都是她惊艳的容颜,他看到她举手投足间尽显着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出来的清贵高远的气度,一颦一笑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雅风骨。
无一处不符合田归农对女子最极致、最美好的幻想。
他知道,两日前他在荷花湖畔丢失的三魂七魄是彻底回不来了,还有他注定要遗失在对岸的那颗心。
田归农再也维持不住刚落座时伪装的那副含笑自若,风度潇洒的模样,他的眼里是痴迷和狂热,他的脸上是迫不及待,急不可耐。
他更换着一个又一个可能会让南兰感兴趣的话题。
他想和她夸夸其谈功夫武学,可她的丈夫就是这世上一等一的绝顶高手,直到他开始说起自己闯荡江湖时所见的各处风光。
南兰矜持的微笑终于不再只出于礼貌。
这一顿饭他们一直吃到月上中天,一旁的苗人凤边喝酒,边三不五时给身侧的妻子夹些她爱吃的菜,免了她自己劳动。
仿佛真对田归农和南兰的相谈甚欢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