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可能！”
办公室里传来老头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
“所以她刚才到底提了什么要求？”降谷零不解道，“能把人气成这样，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好啊？你刚才不是在里面吗松田？”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刚才让我出来了,”松田阵平啧了一声，“难不成是让这老头跳个夏威夷草裙舞之类的？”
“……”
众人陷入沉默。
虽然听上去十分离谱,换成别人那就是大逆不道,但是放到寒河江奏的身上，又有那么一丝合理性。
松田阵平：“等她出来了之后,直接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降谷零：“你有把握能问出来吗？”
这个真没有。
这家伙的嘴倒不难撬开,也不说谎话，前提得是她想说的话，要是她不想说的话，就是日本警事部部长亲临也没用。
几个人试图趴在门上窃听，被过来的鬼冢八藏发现,冷笑着一人头上附赠了一个大包。
“给我滚一边去。”
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家伙。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江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老头跟在她身后,看到走廊上一群闹心玩意儿差点心脏病又犯了，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寒河江,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
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他肃声道，“你的条件已经被答应了，但如果你做不到自己许下的承诺,那么警察这份职业，就和你没关系了。”
其他几个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愤愤不平地抗诉，“凭什么？！这个案子又不是奏犯下的，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不是说由警视厅负责吗？她现在只不过是个警校生！”
“原来你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警校生，”老头冷淡道，“我还当你们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警视正，当初一个个怼天怼地有多了不得，现在怎么就怂了？”
他拔高声音，声如洪钟，“这一套套的大道理别对着我说，去跟那些媒体对峙，让民众见识一下你们伶俐的口齿！”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也不能确认菊池夫人就是杀人凶手吧？在没有确定嫌疑之前，她也是个正常的需要保护的公民，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对？”不过想到那个被甩出去的记者，松田阵平又勉强顿住口风，声音低了下来，“……我是动了手，但也没有伤到那个家伙。”
“民众只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当你们拿不出证据的时候，那些话不过就是有失公正立场的冠冕堂皇。”
松田阵平据理力争，“其他人怎么说就那么重要吗？身为警察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维护公义吗？！”
“没错。”老头平静道，“但你不要以为警察就只是警察，除了维护公义，政府的公信力也很重要，不管心里怎么想，你们对外的形象一定要是谦卑的，绝对不能有分毫失礼，我们国家一直在致力于对外维护国际形象，
你们是日本的警察，要时刻记住维护日本政府的声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就算是这样，”
松田阵平道，“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动手，当时的情况就不会那么糟糕，要负责也应该是我负责。”
“主要在媒体面前曝光的人是我！”萩原研二身体微侧，越过松田，“而且我是她的男朋友，要论受罚，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松田阵平的手垂落到身侧，慢慢松开。
降谷零：“是我没来得及阻止他们，要是我阻止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们两个都没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班长，要惩罚也应该是我——”
“够了！”
老头差点就气笑了，“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菜市场还可以随你们讨价还价吗？上面已经发了通知，老老实实给我滚蛋！”
赶着一群小王八羔子滚蛋，鬼冢八藏不好意思的给自己学生挽尊，“其实他们平时乖的时候也挺乖的，这也是出于好心，少年人的义气终归不是件坏事，尤其是寒河江，她一个小女孩子，有天赋又聪明，就算是稍微傲了那么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看见上司只是眯着眼睛，并没有反驳自己，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接案子吧，现在还真不行，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就应该由警视厅那边负责，怎么能说推这边就推到这边？而且条件又这么苛刻……72小时，菊池仁失踪都有几天了，想在这点时间里把人找出来还真不一定行，难道到时候没成功真要把她从警校开除？”
“那不然呢？”老头哼了一声，表情到底还是缓和了一些，“锋芒太过毕露，可不是一件好事，再优秀也容易折损，这几个不听话的到你手上就得好好磨一磨……至于开除。”他停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万一真的被开除，对寒河江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都被开除警察籍了，难道还是件好事吗？她可是那么有潜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