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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1 / 10)

了了一路哼着《好汉歌》壮胆,一句“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跟跳帧似的,来回咕哝。

快到塔下时,她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她先是被人影吓了一跳,等发现这道影子长得跟小师父有些像时,才觉虚惊一场。

她关了手电,几步小跑,兴高采烈的:“小师父,好巧啊!”

裴河宴不置可否,转身开了门,和她一起走进王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从刚才就看见了了了手里一直捧着个什么东西。

被他提醒,了了才想起手里揣了一路的糕点,立刻献宝似的递给他:“竹叶糕啊!我特意带给你吃的。”

裴河宴刚取下璧龛里的烛台用来照明,闻言,转身看去。

她举着竹叶糕,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夸奖。

了了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孩,与他熟悉后,来王塔时隔三差五地就会给他带些礼物。有时候是一两瓶水,虽然裴河宴怀疑她是因为来王塔后总是蹭他的茶水,所以才会将其作为交换留给他。有时候是她在路边捡的漂亮石头,虽然她总拐弯抹角地问他这些石头是不是稀有品种,等得到答案后又难掩满脸的失望,对他说:“那你先留着,我下回再给你捡个贵的!”

后来,挑不到漂亮的石头,也找不着新鲜的沙棘,她就偶尔给他带些零食,在确认他真的不吃后,大快朵颐。

一想到这些,裴河宴就忍不住发笑。

他看了眼那个还在冒着热气的竹叶糕,再次确认:“真是给我的?”

了了被他问得有些臊,显然也是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不堪回首。她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真的是特意给你拿的。”她强调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吃了羊腿、大棒骨,吃得可饱了。”

裴河宴这下才真的信了这是了了特意带给他的,他接过来,和她道谢。

他的声音总是很好听,晚上时尤其。像树懒抱着树枝,有很慵懒的沙感和低沉。

了了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烫,不敢再和他说话,怕一开口,就将自己的底牌泄露得一干二净。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可等小师父一转过身,她连忙摸了一下滚烫的耳朵。

啧!也太不争气了!

她觉得,她就不太适合当好人。每次遇到别人感谢或者露出感激之情时,总会无端羞臊,就跟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一般。反而犯错时,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宁折不屈的。

她打住思绪,跟在裴河宴身后上楼。

王塔里除了最底层的大堂壁龛里留有烛火外,再没有多余的照明。此时,唯一的光源便是掌在他手中的烛台。

幽暗的环境里,了了有一种独自走了很久的恍惚感。明明刚才她还在了致生的饯行宴上,参与着一场热闹得仿佛挤满人烟的春日市集。下一秒,她就走在了充满历史感的王塔里,这里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只有风偶然路过高塔时留下的风声,像

呼吸一般,此起彼伏。

她想说些什么,打破这里的寂静。

因为她知道,她和小师父能见面的时间,已经到了说一句少一句的时候。

岂料,她刚开口,两人的声音交叠,竟是不约而同地同时挑起了话题。

“饯行还没有散吗?”

“你一个人还要待多久啊?”

了了先笑出了声,她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裴河宴,回答:“老了的酒量好,估计还能再挺一会。”

她没留意脚下不平整的木板,趔趄着扶了下栏杆。

裴河宴没回头,只是将手中的烛台往了了那一侧移了移。

烛光笼罩着两人的身影,缓缓上移。这画面,若从塔底看去,就像深海中漂浮的两团萤火,正沿着海水,蜿蜒而上。那光芒,幽幽弱弱,一路登高,渐渐消失在海面上。

——

进了屋,了了熟门熟路,先去书桌旁的蒲团上坐下。

裴河宴将烛台放入壁龛内,点了香,插入香插后,拿到了书桌上。

了了一闻就分辨出这是那夜她和老了一起来找小师父借经书时点的香,还没等她惊叹两声,他先将桌上的一个木匣子推了过来,放在了了面前:“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令尊。”

他的手指还未收起,落在匣子上,等她应首。

明明是一个外观平平无奇的木匣子,他如此郑重其事,反令了了生出了不少期待。

她看着匣子,双眼放光:“那我能先打开看看嘛?”

她这反应倒是在裴河宴的意料之中,他从善如流地收回手,颔首示意她:“你随意。”

了了搓了搓手,三分忐忑七分激动地打开了木匣子,等看到里头的“宝贝”后,她上扬的嘴角一耷,十分怨念地看向他:“这东西,真的有必要拿回去给我爸吗?我觉得他可能会就地埋了,眼不见为净。”

匣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努力了大半个月的成果——稍微有点进步但不多的手抄卷。

她兴致阑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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