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查严修犯事经过,他可没那个自信,能一点蛛丝马迹不留。
首先,严修府上办宴那日,他就已经冒了头,并与毕衡当众攀了旧识,严修不出事还好,旧识就只是旧识,顶多遭人几个白眼,可偏偏严修出事了,那么这个旧识,就有可能成为背刺他们的叛徒基础了。崔闾再不想承认,也得面对一个事实,从他能够在宵禁期,带着李雁走街窜巷收拾烂摊子时起,那些各门豪绅派出来盯人的眼线,肯定已经将所见所闻传了回去,所以,无论他现在如何想避嫌,想要减少跟毕衡利益上的牵扯,在那些豪绅们眼里,他都已经是毕衡一伙的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帮着毕衡抢夺江州衙署的管控权了。
毕衡久在官场,可能看的早比他更清楚,所以,才用分脏的方式,隐晦的提醒他,再要独善其身,怕是不能够了。这是一场他和他们,不动声色间争夺本地安息权的争斗,谁赢了谁守家,谁输了谁背景离乡。
都不老小的年纪了,有些事情其实一点就通,只不过话不明,就总让人还妄想着挣扎一下。
崔闾点了头,算是接了这份润手费。
毕衡瞬间抚拿笑了起来,颠颠坐捱到崔闾身边,“我那份回头也先存你这,等事情了,我让家里人找你取去,闾卿,这笔钱....话不瞒你,我是给听莲准备的。”真是许多年没有听过的名字,崔闾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按年纪算,这会儿也该是儿孙满堂的年纪了。
毕衡脸色要时精彩极了,眼睛还恨恨的瞪了瞪崔闾,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得怪你?那时候说什么一年一子,最少五个的话,那丫头记在心里惊惶的要死,等长大了被她母亲硬逼着许了人,结果三五年肚子没个动静,一直之下才知道那死丫头一直在吃避子汤,我那女婿受不了了,外头找人生去了,她公婆本来还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待她,结果见她这做派,也天天没个好脸色.....
说着深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接着又道,“那丫头心性也不知随了谁,认死理的东西打死也不从,说这辈子不生孩子,哎?就是不生,管她丈夫在外头养了几个,通通接回来给名给份,两年就把自己糟糕透了的名声,给挽回成了大气贤惠的当家主母,完了等她丈夫要抬其中一个有子的妾室做平夫人时,她直接递了和离书让位了,理由是不能委屈了丈夫和他的爱妾,也不能一直让两人的孩子挂个麻出子的名头,她正好不、能、生,留在夫家也无贡献,内心惭愧,不如好聚好散,那个冠冕啊~他要不是我闺女,我指定信了她那份大度。崔闾意外的都听愣住了,不可置信道,“听莲?她能干出这事?”
毕衡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可不得是她干的么!回了娘家,也不跟我们一起住,旁边赁了院子单独住,又劈了门脸开了个匠作坊,专门烧些稀奇古怪的碗瓶摆蝶,弄的天天泥巴满手,她娘被她气的天天抹泪,她妯娌几个也不叫孩子们跟她亲近,我哟,担心我老两口没了后,她可怎么过日子?不得暗地里帮她打算打算么?闾啊,东西就搁你这,我也不能拉回去,家里的几门媳妇眼睛大,到时候.....万一,再弄的家宅不宁的,唉~!这就是他破了自己多年来,为官之道的原因,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这次不是在崔闾跟前,估计毕衡还得再想想要不要破,可是崔闾在这,又让他心里安稳了许多,知道这是个可以通声晓气的人,定能够体谅理解他。官做到他这个年纪,谁也不想晚节不保啊!
话说到这份上,崔闾若再抓着毕衡设计他入伙的事,那就真不想当朋友了,因此,崔闾一副他懂的样子,拍了拍毕衡的手背,道,“咱们都是给人当爹的,你的担忧我懂,尤其听莲还是个和离妇,以后处境只会更艰难,你做的没错,父母计深,大都为其子女操心劳累,我明白、明白。”毕衡感念的与他双手紧握,一副惺惺相惜样,“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闾卿,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都有一说一,所以,你要遇上什么为难事了,也不要跟我隐瞒,
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我便是赔上这把骨头,也决不对你不闻不问的。
崔闾望着他,两人眼神对视,毕衡眼睛使劲眨啊眨的,似在催促崔闾把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他还记着崔闾跟他说的丹书铁劵的事,并且深信自己的判断,崔闾心里肯定有事,只不过这事可能有点大,不好说,但没关系,两人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愿意与他同担这个风险。可崔闾这个事情,他就不是个好说的事情,说出来都要被人嗤笑着嘲讽一遍。
就是,谁还把梦里的事情当真?并且还认真的要付诸行动?傻了吧?
所以,这话就显得那样难以出口,无凭无据的,他跟人说,十年后他家要被抄族被灭?
人指定当他半年躺出了疯病。
“没有,我没有什么为难事,毕兄你想多了。”崔闾最后这样道。
然后,不再给毕衡叨叨的机会,而是直接转了话题,将陶小千跟林力
夫打交道的事,
以及后头花钱赎小孩的事,统统仔细说了一遍,最后道,“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