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胭既然下定决心要和婆婆学本事,就不会逃避,她原本就要去正院请安,不过是以往还要回清溪院,但如今不用。
她请安过后便跟在颜氏的身边,听她说起腊八祭礼需要准备的东西,颜氏教的仔细,程胭听得也认真,还能举一反三。
若是遇上记不住的,她还要卸下来。
颜氏深感欣慰,“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在程胭的记忆中,也只有阿娘那么夸过她。
“其实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琐碎些,需要多用心。”
腊八的祭礼不算麻烦,只是后头迎来送往,才是麻烦事。
颜氏说起这些时,惹得程胭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那,这…”
“不妨事,娘说的麻烦,不是你以为的那般。”颜氏轻声笑起,同程胭说起不少趣事,“不过是有些人送的礼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
世家之间,有人人称赞的贤妻,自然也会有糊涂主母。
偏人家丈夫位高权重,即便她做事让人哭笑不得,大家也都好脾气的包容。
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待日后见的多了,你也便能知晓,只要我们自己礼数不出错,旁人就算要挑刺,也不过自讨没趣。”
“不用太在意。”
颜氏说的随意,可还是给了程胭极大震撼,婆婆身份如此,才能这般有底气。
程胭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学的来。
但她渐渐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再不会终日惶惶不安。
腊八祭礼并不算太麻烦,有颜氏手把手的教,程胭学的也很快,张嬷嬷也和库房打过招呼,库房那边也是配合。
何况这一回她只是从旁协助,并不算麻烦。
所以她还有闲暇的时候可以绣荷包。
这些日子国公府忙碌,越洹也很忙碌,家中有祭礼,朝廷也是有的,礼部忙章程,户部就要核算费用。
越洹已经忙的都没有时间回来用膳,大多都是府上送去户部的,越洹回来时,程胭都已经睡下。
明明同处一室,却已经许久不曾碰见,也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这天程胭正在整理自己绣好的荷包,她又在考虑,要不要给越洹也做一个。
她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却已经有些不太记得那微妙的情绪。
于是,她找出了另一块布,又做了两个荷包。
一个是给公爹的,另一个是给越洹的。
公爹那个和婆婆的是一对,至于越洹的,却是单独的。
荷包做好的那一天,腊八也到了,越洹尚在户部衙门没有归来,颜氏很高兴的告诉越国公,这一回的祭礼,都是儿媳妇帮着一道准备的。
“瞧着还挺有模有样。”越国公和程胭并不太熟悉,只是颜氏总提及儿媳妇,他也就听了一耳朵。
在妻子眼中,儿媳妇就是哪哪儿都好。
越国公如何会同妻子唱反调?
何况这一回做的也的确不错。
说话间颜氏又拿出两个荷包,告诉越国公这是程胭做的,“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我的。”
越国公原本是不想收的,谁知递到手心里的荷包精致又好看,上头的花样也简约大气,他就有些舍不得拒绝。
“这是,儿媳妇做的?”
“是呢。”颜氏笑着将自己的递了上去,两只荷包放在一处,虽然花纹并不一样,但任谁都能瞧出是一对的。
漂亮极了。
“这孩子,手可巧了。”颜氏见丈夫也心生喜欢,就劝说他收下,“不过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也不仅仅是给你的,我们都有。”
越国公便没有推辞什么,收下了荷包。
“妍儿和姝儿的上头是狸奴。”颜氏说起两个女儿的荷包,真真是一模一样,让两个孩子爱不释手。
越国公听到这儿,又默默的点了头,“有心了。”
程胭并不知婆婆已经开始和公公夸赞自己,她正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将手中剩下的那个荷包送出去。
越洹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他并未回清溪院,先去正院给父母请安。
越国公每日都能见着越洹并不稀罕,可颜氏却常常几日见不着人,便留着越洹说了会儿话。
越洹也一一应下。
一旁的越国公忍不住咳嗽起来,用眼神示意越洹赶紧走。
越洹看的分明,请安过后就离了正院。
回到清溪院时,程胭正在廊下等着他,今日虽无风,但却极冷,他看着程胭的脸色,皱了皱眉头,“这么冷的天,站在廊下做什么?”
若是之前,程胭估计还会不知所措,可如今已经能坦然相告,“我在等世子回来。”
“可是有什么事?”越洹怔怔的问道。
程胭听见这话,顺势就将袖子里的荷包取了出来,二话不说的递过去,“是有一些东西,要给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