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商队与护镖队,一旦关闭客栈和补给点,同样是断绝了这些在沙漠中行走之人的生路。
以东门出云的性子,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枉顾旁人的性命。
东门出云自然也感觉到了近来越发凝肃的气氛,还有那时时针对围绕着他的杀气。
“放心吧红玉。”他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我足以应对。”
窗外传来一身唳鸣,雄骏的金雕划破长空,从窗口掠入,落在他伸出的左臂上。
有力的利爪紧紧抓在他的手臂上,深陷入那蜜色的皮肤里,却未留下一丝伤痕。
金刀卫取来生肉,东门出云随手接过,亲手喂给金雕。
随后他取下西风爪子上绑着的信筒,取出信件扫了一眼飞快看完,唇角就扬起一抹光华绝艳的笑来。
手指一紧,那小小的纸条便化为齑粉。
“红玉,替我备一桌好菜,要两荤两素一汤,再给我准备一锅沐浴的热水。”东门出云放飞金雕,转身上楼,徒留下心思各异的众人,“晚间谁也不要叫我,让我好好的睡一觉。”
月没日升,夜晚的寒凉逐渐被白昼的高温所驱散。
东门出云美美的睡了一觉,如他昨日所交代的,在他睡觉的时候无人前来搅扰。
他精神奕奕的起床,仔细清理好自己,换了一身新衣,卷曲的金发用红绳半束在脑后,如金丝般披泻而下。
他今日戴的额饰是黄金打造的月牙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下方垂坠着一排红艳的红珊瑚珠子,还有同款耳环项圈等。
黄金红珊瑚配上红白二色的衣衫,衬着他俊美绝伦而容光焕发的面容,浓艳昳丽得几乎晃花人眼,仿佛即将出门迎亲的新郎官。
东门出云静坐少顷,直到底下传来一阵喧闹声,这才抄起金刀挂在腰间的金链上,推门下楼。
赵决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转头一见他,顿时呆住了。
东门出云不看他那傻样,只对他身后的薛同义和宋向明道:“底下鱼龙混杂,保护好你们的主子。”
两个武将回过神来,顿时连连点头,目送他的身影下楼。
东门出云甫一在楼道上露面,堂下便传来一阵接二连三的抽气声。
他这身打扮一出场,莫说别人,饶是范遥赵决几人已然习惯他容貌极盛,此刻仍再次被惊住了。
金刀十二卫齐齐上前,“卫主。”
东门出云漫不经心的点头,打眼一扫。
只见不大的大堂内挤满了拥挤的人群,就连客栈外、门口窗口都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红玉和曲无思两人挡在楼道前,若不是有范遥沈轻离及金刀卫护着,都不知道要被这拥堵的人群推挤到哪里去了。
堂下一片静谧,所有人只抬头看着他。
东门出云双手环胸,姿态随意的往楼梯旁的栏杆一倚,“我这小小沙地,好久没这般热闹了。”
堂下站在最前方的黑衣男子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朗笑道:“漠北刀魔,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东门出云淡淡一笑,“好说。”
却是问也没问对方的名姓来历。
他这般轻慢的态度惹得男子身边的诸人纷纷怒目而视。
那男子却也不在意,只要摇头啧啧道:“只可惜……”
东门出云也不问他可惜什么,那男子却自顾自说下去,“可惜这般好容颜,却生作了男儿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长得丑,还不许别人长得好吗?真是丑人多作怪!”
东门出云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娇叱出声。
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穿红白裙衫的蒙面女子。
见东门出云看过来,她含怒的眼眸立刻潋滟如水,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娇媚动人的面容。
“你是谁?”那出言侮辱东门出云的黑衣男子看着她,兴致盎然的问道。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我是为了漠北刀魔而来,你说我是谁?”
东门出云眉头轻皱,“公主,你不该来这里。”
这女子正是龟兹国王的女儿琵琶公主,多年前龟兹国发生叛乱,于是国王带着女儿和少许王公贵族逃到沙漠,自此后便在沙漠中一处绿洲蜗居下来。
常驻于小绿洲的龟兹国说是国,实际人数不过数百人,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精锐军队,反而时常受到马匪的侵扰,于是只能拿出财物收拢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做门客护卫。
后来东门出云横空出世,清剿了沙漠中所有的马匪势力,龟兹国的日子这才平定了下来。
在东门出云庇下,龟兹王庭的日子也算富足安定,然而龟兹国王见东门出云势大武功高,极力拉拢他还想招他为婿,意图借他的力复国。
东门出云不耐烦掺和那些事,至此极少踏足那处绿洲。
但琵琶公主却是对他一见钟情,时常跑来找他,弄得他不堪其扰。
幸而东门出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