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花钱购买。”
艾琳娜微微一笑,她制作的布口罩还有几个备用。于是,她慷慨地递给了这位男士一个口罩。男士戴上后,感觉效果颇为不错,便立刻从钱包中拿出钱来,“我还想再买一个,请问多少钱?”
艾琳娜没想到在火车上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入。她粗略算了算布料的成本加上自己的手工费,但还没来得及给出确切的价格,男士便已经从钱包里拿出一镑,“这个价钱够吗?我看这布料的质量应该很不错。”
“足够了,”艾琳娜又掏出一个口罩递给他,“两个口罩,一镑。”
坐在火车头等座的乘客自然不会吝啬,男士摸了摸口罩,好奇地问道:“这里面好像缝了什么东西?”
“是木炭,”艾琳娜坦然回答,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口罩拆开一看便知,“木炭能吸附一些空气里的脏东西……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哦,是瘴气啊,”尽管细菌理论还未被提出,但卢恩顿的人们普遍知道这些臭气会带来疾病,因此都称之为瘴气,“原来如此,我觉得这口罩还挺管用的。”
若不是发现艾琳娜的存货有限,那位男士恐怕会考虑给家人也囤上几个口罩。但考虑到缝制起来并不复杂,他打算回去告诉妻子,在家里自行制作。戴上口罩后,他确实感到一阵轻松,仿佛与那股难闻的气味隔绝开来。
可能是人的鼻子适应能力吧,当火车进入站内,艾琳娜走下来,就感觉那股恶臭已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真是可怕的适应力。
为了赶上面试时间,两人起了个大早赶的早班火车,这时候才到中午,他们便回家吃了顿午饭,才赶去音乐厅。
由于音乐厅的表演时间主要集中在晚上,面试时间便安排在白天。爱德华给所有有意在音乐厅表演的人发出了邀请,并在门口张贴了招聘告示。应聘者络绎不绝,整整排了三天时间。
想到自己要在卢恩顿待上三天,艾琳娜满脸绝望。她终于明白了那些有钱人一到夏天就逃离卢恩顿的原因——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到了,”爱德华下车,转身将艾琳娜扶下来,“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音乐厅了!”
这是一家很小的音乐厅,隐藏在考文特花园繁华街道的拐角处。外墙斑驳陆离,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扇狭窄的门通向厅内,门头有一个褪色的招牌,上面写着“欢乐之家”。门上贴着已经泛黄的海报,宣传着当晚的表演节目。
走进里面,倒是挺温馨的,虽然很简陋,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啤酒的味道,地板上铺着厚厚的锯末。厅内顶上吊着一盏大吊灯,墙壁上挂着一些简单的装饰品,似乎是为了掩饰年代久远的痕迹。狭窄的过道两侧排列着一排排木质长凳和长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中央有一个简陋的舞台,舞台后面是一块破旧的幕布。舞台两侧各有一盏煤气灯,灯光昏暗,勉强照亮了舞台。二楼的画廊虽然狭窄,不过也能摆得下不少木凳。
和艾琳娜曾经去过的豪华版音乐厅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音乐厅,自然多了一层亲切的滤镜。
“嗨,艾尔,”作为面试官之一的约翰正在等待他们,看到他们脸上的口罩,不禁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好东西?”
自然的,艾琳娜又摸出一个口罩给他戴上。
幸好这口罩可以清洗后重复使用,否则仅凭她现有的存货,恐怕难以应对接下来的三天。
面试时间开始,各位表演者们开始紧锣密鼓地表演起来,由最有经验的爱德华担任主面试官,艾琳娜和约翰纯属用观众的视角来提供建议。
在艾琳娜看来,这些表演和她之前所看的严重雷同,甚至发生几个人唱同一首歌的情况,对比强烈。因为爱德华的不拘一格,使得许多有兴趣的但不那么专业的人也纷纷来面试,给艾琳娜和约翰的耳朵带来一定的冲击。
此时的艾琳娜回想起那位唱着“我的爱人在画廊上”的表演者,才认识到对方的含金量,不愧是豪华音乐厅的表演明星,比现在的面试者们甩出几条街。
而当下一个表演者上台的时候,艾琳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副模样……她不就是莉莉安吗?怎么回事?这年头,人鱼也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