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担忧,鼓着勇气开口:“小迟他....“我去房间看看。'
陆熵丢下一句,径直就去了楼上。
宋叔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注意到他竟然连鞋子都没有换,如果在平时,这种事是绝不
会发生在洁癖极其严重的陆熵身上,
难想象他现在心境受到多严重的干扰。
抹一把冷汗,跟旁边的林修对视一眼,林修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小迟少爷情况并不严重,我跟陆总一会就出去机场了
顺利的话三个小时后就能见到他。”
宋叔点点头,又继续叹气:“这小迟,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家出走了,是我们最近没照顾好他,让他觉得受委屈了吗?还是又跟少爷吵架了?这
子心思本来就细腻,又多愁善感的
有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憋
他要是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宋叔百思不得其解,到楼上的陆熵也是同样的心态。
他先是去了画室,里面空旷无声,几个画架安安静静地立在那,上面是几副还没完成的作品。
迟雪洱耐性极好,做任何事都很少会有这样半途而废的时候,现在竟然连他最喜欢的画画都被这样对待,还一连是好几副,看得出来肯定是受最近不平静的心情影响。卧室的情景也是同样,跟他几天前离开时全无变化,床褥收拾得很整齐,两人的枕头并排亲密的放着,衣柜里属于迟雪洱的衣物也一件都没有少。陆熵的目光在房间内一处处搜寻着,逐渐意识到一件事,小少爷虽然已经在这里跟他同住数月,但整个卧室里属于他的痕迹和所有物却少之又少,如果不仔细分辨找寻,甚至会将这些仅有的稀薄存在感也完全忽略。这固然可以用迟雪洱平时物欲低,又不爱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来解释,但是不是也可以说明,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随时离开的准备,哪怕他们如今已经亲密至此,甚至他们在这个房间的很多处都不止一次的肉.体交缠时,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念想。想到这里,陆熵眸光瞬间冷如无底的寒潭,双拳发了狠般攥紧,几乎把手中迟雪洱的衬衫捏成碎片。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片刻,还是忍不住又将手中的衬衫捋得平整,放到鼻下,沉迷地嗅着上面微不可闻的稀薄气息。是迟雪洱的味道。
等他们赶到古城时,雨也刚停下没有多久,当地的人已经在清理塌陷路段的碎石泥流,毕竟山中天气阴晴不定,不趁着放晴及时处理,说不准没多久又会变得黑云压顶。塌陷的情况远比人们预想得要严重的多,巨大的落石和粗壮的断树横在眼前,几乎把前方的视野完全遮挡,还有大面积的泥浆汩汩地往下淌,这种情况意味着已发生了小型的山体滑坡,如果不让专业人员小心应对,强行粗暴处理这些障碍物的话,极可能会引发据说还有被困在山上的人,已经有救援队上去搜寻了。
陆熵站在警戒线的外围,还穿着一直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色长风衣,僵硬着脊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双眸阴暗无光,像是一潭没有气息的死水。提前到一会的颜清也在等着,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陆熵高大的身影,他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想到陆熵此刻估计也没心情搭理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焦急的等待。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在场的所有人对时间的流逝放佛都已经变得麻木,天气果然开始转阴,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往下砸,林修撑起一把黑伞,刚要走到陆熵身边时,却听到前面传来欢喜的呼喊。“别着急,只是一点小豁口,现在通过极有可能被落石砸伤,再等....,这位先生!”
“清理出来了
救援人员话音还没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已经快速从狭小的豁口闪了进去,甚至再慢一秒就会被一块滚下来的泥石砸中。半山腰的别墅只有一幢,陆熵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个明显的白色建筑,他的身影穿梭在越来越密集的雨幕中,每走一步心脏都在不要命的狂跳。冲进别墅的大厅内时,里面却只有死一样无声的寂静。
他的身体已经全部湿透了,一身的泥泞污垢,一路走过去在地毯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终于在靠近通往二楼的木质阶梯时,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