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熵莫名:“我生你气,什么时候?”
迟雪洱仰起头,黑发也被眼泪浸得湿润,黏在两侧雪白的面颊上:“你好久都没来找我,跟你发消息也不回,刚才在饭桌上也不看我,对我特别冷淡。”
陆熵被他的指控说得愣愣,心想迟钝的小直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竟然还能感觉出他的刻意疏远。
不管怎么说,前段时间他的确是有这么一段心理转换,迟雪洱也并没有说错。
至于原因为何,陆熵默了须臾,轻垂下眼皮,手掌贴着他后颈上的软肉揉捏着。
这是他多少年来习惯性的小动作了,迟雪洱的脖颈很修长,体态也好,走路时就像优雅的小天鹅一样。
黑色发尾下盖着的颈肉细腻莹白,陆熵每次心烦意燥时,掌心只要贴到这里,总能多少缓解一些烦躁的感觉。
迟雪洱被他握着,乖乖窝在他怀里,刚才哭太久了,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复消耗的精力。
沉默许久的陆熵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面庞上的冷峻慢慢融化,漆黑的瞳仁里却蕴起极深且浓烈沉郁的占有欲。
他把清瘦的迟雪洱重新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迟雪洱眨眨眼,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些局促,他在上小学四年级后,就再也没有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过了。
“哥哥……”
陆熵微仰起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月光下愈发清晰深刻,一双黑眸直直望进他的眼底深处:“雪洱,我最近对你的疏远不是因为对你生气不喜欢你了,恰恰相反,我是因为太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所以才会暂时选择逃避。”
迟雪洱歪歪头,水一样的月光落进他乌黑的眸子里,潋滟清润。
他听不懂陆熵的话,只知道他也喜欢哥哥,既然都是喜欢,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为什么反而会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陆熵并不奢望他现在就能听懂自己这段话,他是说给自己的,他用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梳理清楚这份感情,认清自己的心。
即使他的宝贝现在还小,即使他们以后还有很多困难的路要走,但只要长大的迟雪洱还愿意要他,对他说一个“好”字。
陆熵这辈子就会只认定他一个。
但这些现在都还不能跟他说,还没到时间,陆熵握着他细窄的腰,情不自禁的用力。
迟雪洱吃痛,张开唇微微吸气。
陆熵盯着那双形状像花瓣一样漂亮的嘴唇,眸色变得浓黑,抬起头,缓缓向那里凑近。
一分一厘,直到能感受到彼此吐息间的缠绕,陆熵眼神有须臾的挣扎,喉结上下滑动。
最终还是偏过头,在他脸侧很轻,很柔地落下一吻。
夜风送来不知名的清幽花香,陆熵低沉沙哑的嗓音混在其中,缱绻克制。
“雪洱,等你高考顺利毕业,哥哥就对你做一件很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