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承受比寻常人更剧烈的反噬。
抽第一回时,一口就受不了,克制不住地干呕了好一阵,又咳了大半天,咳得眼泪都止不住,呼吸急促得像哮喘发作。但他必须习惯,第二天哆哆嗦嗦又点上。
但他此刻的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烟味,而他尚未反应过来。
他只是觉得身体忽冷忽热,本能般想要闭眼躺一会儿或趴一会儿,连保持坐姿都很艰难。
也就是方才他入戏状态极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很难受,才能控制眼神、自然对白,行云流水地完成表演。月栖意试图平复气息,道:“让我助理....帮我拿点水。
不待对方开口叫人,陈扬帆已拿着水杯湿巾薄荷糖大步跑来。
水是温热的,月栖意只抿了极少的一点点。
他想咽下去,可他连这点力气都使不上,呼吸愈来愈沉。
“栖意,栖意?”陈扬帆手背碰了碰他额头,大惊失色道,
“怎么这么烫!”
"医...."
不待陈扬帆这称呼出口,魏绍允已不知何时也近前来,抱起月栖意,道:
“直接去医院吧,让我助理开车。
陈扬帆:“你......."
.....月栖意的这些男同事,没一个有分寸的。
韩玮华拿着保温杯踱过来,喝了口铁观音,高深莫测道:“病了也有好处,更贴角色。”
陈扬帆立刻怫然不悦,元斐君也不满道:“韩导,您怎么这么说?
韩玮华摇摇头道:“不是我,等他好了,他肯定得这么说。
“没关系,脸色差一点不是更有病态吗?更符合角色中后段的状态。
手臂炎症以致高烧,三天体温逼近四十摄氏度之后好容易回落。
月栖意苏醒之后,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来了这么一句
中途他还因为突发呼吸困难而被紧急抢救。
按医生的意思,靠这稀脆的身体机能早该发热了,能拖到现在才发作不失为一种医学奇迹。
人都抢救了,家里自然瞒不住。
陈扬帆没敢惊动祝家,惊动梁啸川便罢了,一旦让祝家知道,月栖意会非常生气。
“说什么呢!”梁啸川急道,
“小命都差点保不住,还角色!
梁啸川怕极了他这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一一月栖意总是如此,他并非消极求死,他是真的无所谓。月栖意幼儿园念《报任安书》
跟梁啸川说: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梁啸川,
我只要死得有意义就可
彼时他才生过一场大病,那么小就上除颤仪,脱离危险醒来之后跟梁啸川来了这句。
一个中班一个二年级,却要探讨生死观
梁啸川打出生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可月栖意这句话令他
心惊胆战到了极点。
彼时他强自镇定,扯了个巨冷的笑话道:“‘人固”有一死,你不是任固,你是意意啊。
他万般笃定道:
“你不会死的。
月栖意轻声道:“你没告诉闻江吧。
“告诉他干什么,”梁啸川手捂着他的输液管,防止药液凉得他不舒服,随口道,“臭小子又不会照顾病号,净会添乱。”病假这几天不会明显耽误进度,剧组会拍摄其他演员的戏份,但月栖意不可能心安理得一直休息,他时刻都想着回去工作。正盘算着如何跟梁啸川开口才不会导致他急得喷火,病房门便开了。
“妈妈!”月闻江跑进来,急声道,“你病了你怎么瞒着我呢!
月栖意惊诧道:“闻江,你怎么过来的?
月闻江道:“我本来想来探班,办了个手续我就能自己坐飞机来,我都到片场了,才知道你在住院!”他才七岁,若要自己坐飞机,就得申请无成人陪伴儿童服务,要监护人祝双姐签字,上下飞机需要人接送,月栖意也不晓得他怎么劝服洪叔的,又是谁接送的他月闻江窜上病床,摸索月栖意额头,焦灼道:“妈妈,你发烧严重吗,还有哪儿不舒服没?这两天胳膊不还疼吗,现在好点儿没?”“严重,没有,好点儿了,回去吧明儿一早上学。
”梁啸川面无表情,言简意赅答完,抬手要将他从月栖意身边拽开。
但月闻江怎肯松手,几乎要扎根在月栖意病号服上,坚决抗争道:“为什么要我跟妈妈分开!”
月栖意:...
他拍了拍梁啸川的手道:“让他再待一下吧。”
月闻江立即道:“我要跟妈妈一起睡,以后再也不走了。
梁啸川挑眉道:“再也不走?怎么,你要二年级辍学在意意剧组里搬砖?”
月闻江抱紧月栖意手臂,道:“我不吵了,妈妈说我们不好好相处他会头疼,我不让妈妈头疼,随便你怎么说我吧,我不还口。”月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