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在同一个文档上自由打字。
祝今夏在文档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袁风解释说:“怕聊天记录忘了删,或者哪天你要找我,被她看见,以后你有啥事要说,就在文档里打字。”
同情归同情,祝今夏还是温柔地回复了一个字:“滚。”
身为豆豆名单上的头号敌人,她被豆豆从袁风的社交软件上拉黑删除过无数次,也心知肚明讲道理的话无论如何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因为豆豆的屁股是歪的,决计听不进去她的劝告,还会引发她和袁风之间新一轮的战火。
可事到如今,她懒得忍了。
她与卫城的事要快刀斩乱麻,难道袁风就不用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学鸵鸟把头埋起来就不用死了吗?
那头的豆豆还在问:“不是说一句话吗,你刚才说这么多屁话,到底想让我听哪句?”
“接下来这句。”祝今夏一字一顿说,“你听好了,有疾病就吃药吧,你这么较真,不应该谈恋爱,应该坐在路边贴钢化膜。”
说完,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人在楼梯间里,上上下下空无一人,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回音和头顶苍白的照明灯。灯光每隔十秒钟就熄灭,非要她跺下脚才会再亮起。
讲完电话,刚把灯光唤醒,甫一转身,发现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虚开条窄窄的缝,有人站在外面,正好露出半边身子,一整张脸。
吓得她一声尖叫,手机都差点扔了。
时序眼疾手快,在半空中抢救下她的手机,又好端端塞回她手里。
祝今夏:“……”
祝今夏:“你怎么在这?”
“隔壁开水间给奶奶打水。”时序好整以暇,扬扬手里的热水壶,“出来的时候隐约听见楼梯间里有人在吵架。”
“……从哪开始听的?”
时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先把脑浆摇匀,再来跟我说话?”
“……”
被他看到这么凶神恶煞、牙尖嘴利的一面,祝今夏心里咯噔一下,但还强撑住表情推门而出,一边往病房走,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回溯自己刚才都激情输出了些什么。
也是点背,当了半辈子忍气吞声的包子,今朝好不容易硬气一回,就被他逮个正着。
正兀自懊恼,身后慢悠悠飘来一句。
“可以啊,祝今夏。”
祝今夏停在病房外,回身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你斟酌一下,反正刚才你已经看见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也不知道意思传达明白没。
下一秒,时序伸手从包里摸出只泡泡糖来,塞她手心。
“……?”
“贺礼。”
“贺什么礼?”
“贺你活到人生第二十九年,终于长嘴的礼。”
祝今夏:“……”
看看泡泡糖,下一秒又没好气地笑出声来,重新塞回他手里。
“别贺了,要贺就贺你自己吧。”
时序挑眉反问:“贺我什么?”
“贺你教得好啊。”她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当初是谁跟我说的,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如果不想说可以保持沉默,凡事不想做,直接拒绝就好了——我这不是践行了吗?”
看时序表情微凝,她轻哼一声,说都是校长教得好,她不过是从善如流罢了。
说完推门而入,连背影里都透着傲娇。
时序笑了一声,被那声轻哼弄得耳朵痒,挠挠耳朵,又觉得痒的大概是其他地方。
她把他的话记在了心上,也活得比从前更洒脱。
——
刚回病房打了个照面,就被祖母连声催促:“快跟小时去吃饭,人一直等着你呢,这会儿该饿坏了。”
天地良心,明明她也没吃东西,怎么祖母只心疼时序呢?祝今夏觉得好笑,斜眼看时序,时序老神在在。
两人走出医院,在附近找了家24小时便利店,凑合解决了一顿。
祝今夏买了关东煮,拎了两瓶冷饮,时序杂七杂八挑了些便当,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开动。
按理说,要是换个人,祝今夏怎么也得如祖母所说,挑个档次高一点的餐厅好好感谢一番,可眼前的人是时序,他们过往的相处就是日常而随意的,她也就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学校那边怎么样了?”祝今夏边拆筷子边问,“当校长的跑了,山里还不乱套了?”
“今天放大星期,让顿珠和于小珊帮忙看着了。”
“他们知道你上绵水来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时序笑笑,看她拧半天没拧开瓶盖,接过来拧开还给她,“就说开会去了。”
祝今夏很没面子地拿回饮料,强调说:“因为是冷饮,瓶盖上有水,手滑所以才拧不开的。”
“嗯,知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