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恐怖残忍,埃里克忽然很想看看薄莉的表情。
她观看这部戏剧时,脸上的神色是不忍,还是恐惧?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不等他看清她的表情,她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衣领,揭下他的面具,吻住了他的唇。
埃里克全身一僵,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下一刻,她居然在他耳边说:“……张嘴。”
他的脑中嗡鸣一声,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几乎是本能地追逐她的舌-尖。
剧厅里,杀戮的声音愈发激烈。
银幕上的戏剧临近结尾,阴影逐渐迫近女主角。
女主角似乎在劫难逃。
但猎人都容易在猎物垂死时,放松警惕。
最终,斗篷男人被女主角打中数枪,砰然倒地。
女主角浑身是血地逃到车上,离开了这个鲜血横流的营地。
薄莉也中止了这个吻,迅速给他戴上面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起身离开剧厅。
埃里克看着她的背影,口中仍然残存着接过吻的那种黏滑感。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她吻了他。
她为什么会吻他?
她看过他的脸,也吻过他的脸……做到这个地步,居然仍不觉得恶心,还要跟他接吻?
埃里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这个吻带来的黏滑感似乎已经渗入心脏,连心脏的悸动都变得黏连起来。
然而,当她回到别墅,他出于尖锐的嫉妒心,想要吻她时,她却一把推开了他。
为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如果仅仅是跟她接吻,他的情绪起伏不会这样激烈,可是,她推开了他。
不到一分钟,他就像出现了戒断反应似的,心跳过速,手指发颤。
想要逼问她,为什么这样对他。
埃里克重重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这种毫无缘由的冲动。
趁她上楼洗澡时,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别墅里的生活痕迹。
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扇活板暗门,推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武器,新式手-枪、绳索、格-斗刀……地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薄莉估计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藏了一个危险的武器库。
他甚至翻到了一副银色手铐,只是内侧有柔软鞣皮,不像是为了对付入侵者,更像是为了对付……她。
这段关系果然建立在谎言之上。
薄莉完全不知道她丈夫是怎样一个人。
这一刻,埃里克脑中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她丈夫对她这么恶劣,他是否可以取而代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未来。
一个人可能有无数种未来,好的,坏的,圆满的,孤独的……但这种好事不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即使这个埃里克是靠谎言才得到了薄莉,也比他幸运百倍。
他嫉妒这样的运气。
薄莉却说,她早就认出了他不是她的丈夫。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果然没有这份幸运。
可是,凭什么?
他们既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
凭什么以前的埃里克可以拥有这份幸运,他不可以?
他的嫉妒心从未发作得如此剧烈,几乎是头晕耳鸣,全身上下都酸涩难忍。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跟薄莉摊牌,强行逼她跟他成为夫妻。
薄莉却总是低头,不愿与他对视。
她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时,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
埃里克简直嫉妒得理智尽失,控制不住地逼近她:“为什么不说话。”
薄莉终于抬眼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埃里克一怔。
“我当然是因为知道他所有事情,才会跟他在一起。”薄莉说,“你刚刚说的那些,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说完,她绕过埃里克,在餐桌前坐下,尝了一口年轻埃里克的手艺。
唔,居然也很符合她的口味。
她边吃边招呼他:“你不吃吗?”
埃里克不知在想什么,声音冷得瘆人:“我从不在人前用餐。”
“你确定?”薄莉说,“我丈夫从不会拒绝和我一起用餐。”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为了刺激真的豁出去了。
埃里克沉默片刻,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薄莉:“你要戴着面具吃饭吗?”
“你看着我的脸用餐,不会倒胃口么。”他冷声说道。
“都看好几年了,”薄莉回怼,“你猜我会不会倒胃口?”
埃里克顿了几十秒钟,僵硬地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