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啊?”路乘环顾着周围, 他突然向左侧跑去,似乎是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他在原地站了片刻, 这回, 他又往右侧跑, 在一块凸起的造型稍有些特殊的山石前, 他大叫道, “真的是!”
“是什么?”商砚书走过来, 他也环顾了一圈, 却不觉得这里有任何眼熟。
“涿光山!”路乘回头看着商砚书, “这块石头跟涿光山的一模一样!这周围的景象也跟涿光山的很像, 但是它们的位置是反过来的。”
“镜像?”商砚书说。
“对!就是镜像的!”路乘说完, 突然又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尘世镜和天外镜的功能那么像, 现在这秘境的景象也跟涿光山那么像, 两者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商砚书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状,他道:“天外镜的位置在哪里?”
“在那边, 后山的位置。”路乘依着记忆指了一个方向,但那里并不是他所说的后山, 而是一片林地,他意识到商砚书真正想问什么了,又往反方向指道,“镜像的话, 尘世镜应该在那边。”
说着, 他已经迈着小短腿快跑着往山后走,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尘世镜跟他曾经见过的那面天外镜有什么联系,又或者,二者根本就是同一物。
商砚书跟在他身后,路乘已经努力在跑了,但商砚书也只是将步速稍微加快了一些,便可以超过他,不过他并不像路乘那样急切,只不紧不慢跟在其身后,打量谷中四处的景象。
照着记忆中反方向的位置行进数刻,路乘遥遥地见到了一面嵌于山体中的宝镜,就连这宝镜的外形,也跟他记忆中的天外镜一模一样,甚至它此刻发出的声音,对路乘说的话语,也是如故人重逢般,透着股熟稔。
“你们来了。”苍老的声音在谷中回荡,虽两人离它尚有一段距离,却仍然清晰地在他们耳畔响起。
商砚书眉梢一挑,路乘则直接最后冲刺几步,冲到宝镜面前,尾巴甩得像他的心情一样急:“是你?你到底是天外镜还是尘世镜?”
“镜有两面,一面照天外,一面照尘世而已,在这里,我是尘世镜。”尘世镜道。
所以天外镜跟尘世镜真的就是同一样东西啊,路乘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跟涿光山那么像?”
“涿光山是世外之地,但世外的概念本身就是建立在世界之上的,是以,在尘世之中,仍然有涿光山存在,二者互为镜像,互为投影,个中原理,解释起来很复杂,我想,这也不是你们这回来这里要问的。”尘世镜道。
确实也不是,路乘想到当下的局势,连忙切入正题:“光音天经的残卷在哪儿?”
“这是关乎命数因果的问题,一个人一生只能问三次,你的次数在下山前就已经用尽了。”尘世镜公事公办道。
“你现在不是尘世镜吗?你就不能重新计数吗?”路乘气恼地用他的棉花蹄子踢了一脚镜面,但他知道对方应该是不会松口的,这破镜子无论是叫天外镜还是尘世镜都是那个脾气。
不过,他不能问也不要紧,毕竟他这回不是一个人来的,不痛不痒地踢了镜子一脚后,路乘就走回商砚书身旁,用脑袋拱他:“你快去问,再问问你的劫火怎么解决。”
“光音天经剩余的所有残卷在哪儿?”商砚书站在镜面前,将路乘方才的问题详尽补充了一下,方才开口。
这一回,镜面起了变化,一阵水波荡过后,镜中出现一副缩略的神州大陆地图,数道光柱在其上亮起,路乘紧凑在镜面前,还没辨清每道光柱具体的位置,那地图竟是已经消失了,镜面中只剩他自己的倒影。
“怎么没了?你快点再放一次,我还没看清呢!”路乘急得用蹄子去敲镜面,“说好了回答三个问题的,你不能这样耍赖啊!”
“没有耍赖,只是这个问题不是你问的,我也不是向你回答,提问的人已经看清了,自然就结束了。”尘世镜的嗓音带上了些熟悉的疲惫感,大概路乘一直恼怒他那说话弯弯绕绕的性格,而它也一直深受这只格外能磨人的小麒麟的折磨。
路乘回头看着商砚书,商砚书点头道:“为师已经将所有位置记下了。”
那就好。路乘松了口气。
“第二个问题,你要问什么?”尘世镜对着商砚书道。
又是一番思虑后,商砚书说:“战胜路麟,除了集齐完整版的光音天经,还有什么方法?”
路乘耳朵一抖,虽然不是他想的解决劫火反噬的问题,但商砚书这个问题问得却也很聪明,可以一次得到多个问题的回答,相比起来,他问的那三个问题真是浪费。
“路麟已经是阴翳的聚合体,他代表了世间所有极致的苦恨,万法都将在其面前消寂,但单单只是战胜的话,除光音天经以外的方法是有的,你也早就想到了那一点。”尘世镜道。
商砚书眼神闪烁,在路乘茫然地问“什么?什么办法?你想到了什么?”时,他和尘世镜都没有答。
“第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