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看看,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越舟喃喃自语,想直接去雷音山,却因为没有修为半步不能动。
他只能跌跌撞撞跑去查看女儿的魂灯,见女儿魂灯明亮燃烧,确定她没事,才稍稍冷静一些。
但随即他发现龙湘的魂灯不见了,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忆起弟子传回的消息,想到自己再也没指望恢复,以后便是个废人,还是个没了男人尊严的废人,以往的下属,妻子还有女儿该如何看他?天下人如何看他?
他要怎么行走世间?
越舟头疼欲裂,绝望倒地,嘶吼着不可能,疯癫之间撞到魂灯台,门外的弟子还怕台子倒下砸到宗主,但仔细看,魂灯台稳固极了,被越舟如何撞击都纹丝不动,是那种凡人根本无法撼动的仙法。
越舟见此,崩溃得更加彻底。
从前移山填海的修士,如今连一个魂灯台都无法撼动,他现在无比后悔,后悔为何要接龙湘回来,为何当初不直接把拂玲送去北庭,若如此,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龙湘……龙湘!
都是因为龙湘!
她的魂灯,她的魂灯莫不是也被北庭的人带走了!?
龙湘的魂灯自然不在北庭的人手里。
它在云微雨手里。
云微雨现在安然无恙,与他一起的越拂玲也好端端的。
她虽然被龙湘推下了妖墓悬崖,但很快就被大师兄寻到,两人一起击退了看守此地的妖物,进入了另外一个奇妙洞天。
换言之,他们不但没事,还遇见了独特的机缘。
两人本心无旁骛地寻找法宝和出路,是云微雨突然怔住吸引了越拂玲的注意力。
“大师兄。”她回眸道,“怎么了?”
云微雨僵在那里没有吭声,清澈的眼底萦绕着错愕和不安。
越拂玲不免担心,她赶忙跑过回来抱住他的手臂,却发现云微雨烫到一般退开了。
“大师兄?”越拂玲呆了呆,有些不懂到底怎么了。
自从大师兄毫不犹豫地跟着自己一起跳下妖墓悬崖,越拂玲对他的感情就没办法再是纯粹的师兄妹了。
哪怕还无法到相知相许的地步,却也是感动和依赖的。
这样完全为了她,将她放在第一位的人,以前可能很多,但现在少之又少,她很珍惜。
可师兄这是——
越拂玲待要再问,就看见云微雨取出一盏莲花灯,造型似是魂灯,但里面并未亮着魂火。
瞧着上面也是有燃烧痕迹的,应也不是什么新灯。
奇怪。
越拂玲蹙眉靠近,问他:“大师兄,你怎么随身带着个空的魂灯?”
云微雨的表情很难看,难看到了好像天塌了的一般。
他这个反应让越拂玲也跟着害怕起来,莫非是这魂灯有什么渊源?
她正想再问,就见云微雨慌乱地试图驱使魂灯亮起来,几次注入灵力都以失败告终。
越拂玲惊疑不定道:“大师兄,莫非这是你什么相识的人的魂灯?那人出事了吗?”
是啊。魂灯做此态,必然是主人已经出事,还能是如何。
云微雨终于停下了动作,手攥紧魂灯的把手,目光复杂地望着越拂玲:“……这是龙湘的魂灯。”
他声音沙哑紧绷极了,听得越拂玲耳朵都发疼。
“什么?”她不可置信道,“龙湘的魂灯?!”
龙湘的魂灯居然在大师兄手里,大师兄怎么随身携带这个女人的魂灯?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
“她的魂灯怎会如此?”
越拂玲难以置信:“难不成她死了?!”
怎么可能!
越拂玲绝对不相信这件事。
那个推她下悬崖的恶毒女人怎么可能死?
那个想要杀了她的女人,还没等她回去报复,怎么可能死了?
太子雪那么看重她,怎么会叫她死了?
不对——莫非,莫不是太子雪看到她推她下悬崖,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看破她与妖魔勾结,处置了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不是正是她冒险跟着龙湘来到妖墓的目的吗?
可是。
可是她死了。
就这么死了。
越拂玲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怎么,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高兴。
“大师兄。”她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看着云微雨,“你这是怎么了?她害我,如今可能死了,你不该高兴吗?你怎么好像……”
怎么好像也不高兴。
云微雨张张嘴,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甚至连话说不出来,心里空落落的,根本听不清楚师妹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初见时那个姑娘羞涩面红的模样,还有她后来对他所有的不屑一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