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久了会腰痛,抢灯也抢不过裴鸣岐,想想就憋气。
在乐无涯晨起开始练枪的第三日,他心心念念的石料运至南亭。
与此同时,姜鹤的快马也已抵达上京。
当他挟着仆仆风尘,行于长街时,突然感觉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姜鹤敏锐地一抬头,便瞧见了身着一身简朴素衣的六皇子坐于一家茶坊的二楼,头戴文士巾,两侧布带掩住了耳朵察觉到楼下投来的视线,二人视线相交,六皇子便垂下头,放下手,对他温和一笑。
他独身一个,似是穷极无聊的样子,正用单手绞着左侧的文士巾玩耍。
姜鹤见了主子,忙上了楼去,躬身行礼。
六皇子递来一杯清茶:“辛苦了。”
主子赏赐,姜鹤便接来喝了。
他的声音温文尔雅,一如往昔
“可有手信?”
美鹤如实转述了乐无涯的口信:“并无。闻人县令托我捎信,说是想讨要一幅主子的画像。
“画像?”六皇子眼睫一闪
“作何用途?
姜鹤诚实道:“不知道。
六皇子沉思半晌,对他一笑:“好。知道了,你一路劳累,速速回府,好好休息几日吧。”
美鹤乖巧一揖,全了礼数,方才离去。
从姜鹤转身的那一瞬,笑意便潮水似的从“六皇子”脸上褪去
待美鹤牵马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他才撩起右侧的文士巾,露出了缀着紫色猫眼的右耳。
七皇子习惯地抚摸着耳垂,似笑非笑,自言自语:
.....何时竟这样亲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