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尚不明所以,凑上去追问:“舅舅,你还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话?!”方心的话没说完,就直接被云归打断,云归看着方心,甚至有点怒不可遏:“方正收养时年遗孤二十年之久,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我……”方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驳,她的确知道方时初就是时家的人。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时初哥哥他是谁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云归气得冷哼了一声,稳住情绪,看着方日天:“孤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爹是怎么死的。”
“是大将军时年,一箭射死了我爹。”方日天掐着手,脑海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方心当场瞪大了眼睛。
她还从未听过这个劲爆的消息。
云归都不在意方心的反应,见他没有忘记过去,心生慰籍,看着方日天,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孤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方时初,就是时年的儿子!”
“怎么可能。”方日天不愿意相信。
明明山上的人都说,方时初是当年闽州受灾,方正在洪水里捡回来的。
他从来没怀疑过,方时初会是杀害他父亲之人的儿子。
云归不管他们有多惊讶,板着脸,摆着一副帝王之威看着二人:“如今,你可还想替方时初求情?!”
方日天一直都记得他爹的死,一直都把杀害他爹的凶手记在心里,可现在他才知道,相处了十年,以兄弟相称亲如一家人的方时初竟然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
而方正他们却一直都知道。
他在山上住了十年,竟然没有任何人跟自己提起过,竟然自己不曾听到任何风声。
方日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脑海中只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云归的话。
当年,皇后林玉两次落胎,御医都诊断她不能再有子嗣,林玉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找了巫医,竟然让她再次有孕。
亟待临盆之际,云归听信巫医之言,前往皇陵祈福求子。
长公主云隐也恰好怀有八个月身孕,云归便令林萧守卫皇宫,带着方正一同前去皇陵祈福。
彼时,容桓休沐在家,方正跟着云归前去皇陵,独留林萧守卫皇宫。
走到半路上,却有人急冲冲的前来禀报,说长公主云隐意外滑倒,有早产之兆,云归和方正都很担心,方正心里没憋住,火急火燎赶回了皇宫。
云归则继续前往皇陵。
却不料,这正是安王谋反的其中一环。
方正急忙走后,云归身边就只留有一队禁军护卫随同他继续赶路,幸得路上偶遇容桓和余音踏青回家,容桓警惕心起,就让余音带着孩子先一步回去,自己则转身赶去皇陵。
行走到皇陵外的树林,容桓就感觉到不对。
气息太密。
还有杀气。
恍惚间,就听见了一阵打斗的叫嚣声。
容桓顺着动静急忙赶过去,就看见禁军护卫正和一群人激烈的打斗,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帮忙。
不待容桓观察清楚,暗处就射出一支支毒箭,紧接着,又一群黑衣蒙面人冲了出来。
形势不妙,容桓来不及思考,赶紧上前护送云归离开。
然而,黑衣人蓄谋已久,带的都是毒器,禁军不敌,很快就死伤过半,容桓眼看着兄弟们惨死,无路可退,和云归被逼进了皇陵。
却在皇陵中看见了安王。
安王意气风发,早已埋伏在皇陵中,身边人手众多,甚至打开了皇陵中的机关,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两波人马当场打了起来。
皇陵中打斗声此起彼伏,这一遭,又折损了不少人。
容桓也受了重伤,努力护住云归。
见他们走投无路,安王有些得意忘形。
“云归,你不过生于草莽,本王才是正儿八经皇宫出生,凭什么皇位就该是你的?!”
“你要是还有自知之明,乖乖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本王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自开国皇后离宫,先皇云朔未再立后,宫中事务都交给贵妃打理,而安王又是贵妃之子,在云归接掌大任之前,虽然已经被封为太子,还是有很多朝臣认为未来的皇帝之位会是安王的。
安王自己也那样认为,他才是在皇宫里出生,自小在父皇跟前长大,因此,当先皇驾鹤西去,指名将皇位传给云归之时,安王心中气愤,就开始谋划造反夺位。
那时的云归尚且年轻,不曾想过会兄弟相残,让安王有了充足的时机谋划。
因此,在云归前去皇陵祭祖祈福之际,安王便在皇陵策划了一出刺杀。
安王叫嚣之时,容桓趁机冲上去,一刀斩退数人,由剩下的禁军护着,拉着云归逃命。
仗着对皇陵密道的了解,云归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密道。
密道通向皇宫,只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