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站在竹筏上,脚踩在他身子两侧,见他挣扎厉害,她干脆坐了下来。
他猛地一僵。
光君却再次伏低身子。
他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轻轻探跃一下,又被她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了。
她再次压低身体,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潮湿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脸上,带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莫名恍惚了一阵。
光君在他唇边嗅了嗅,皱眉道:“有酒的味道,原来你是醉了。
他的唇咬过鲜花,带着一股鲜嫩多汁的蔷薇花香和香甜的酒味。
被她按住的人神情悲伤,缓缓道:“是啊,醉了才能再度与你结缘,呵,我替你将你的那份也喝了,毕竟,你再也喝不到我酿的花果酿了。”光君搞清楚了状况,不由得道:“我还以为有谁胆大包天,前来投怀送抱,原来只是一个醉鬼。
光君放开了手,正欲离开。
就在这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肢,猛地一个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他泛滥着酒气的眼眸水润一片,“你,是你吧?即便我眼下看不清你的容颜,可我不会忘了你的。”“我永远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忘记你给我的欢愉。”
他垂下眼睫,将自己的脑袋塞入光君怀中,语声悲切道:“可我绝不会想到,你会撂下我一个人,你今日前来是带我一起走的吗?”“我等了好久,终究是可以达成所愿了吗?”
“快点,带我吧,没有你的世界,我一刻也呆不下了。”
他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脖颈上,那副哀切的模样好像任由她屠戮。
光君的小指头正挨着他脖颈处的主脉,他心脏急速跳动,脉搏就像是迸溅的鼓点,震得她小拇指发麻,那股蓬勃的劲头儿沿着她小指头的脉搏一路震颤,传播到她的四肢百骸。“原来是有主的啊。”光君顿时大失所望。
她推开男人,站起身子。
可他却按住了她的腿。
光君垂眸。
他仰头,泪水在他眼角闪烁了一下,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仰望着她,凝视着她,就好像在偷窥着自己的神明。
他眼眸还带着酒醉的昏沉,可其中浓烈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慕与欣喜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明明是一张浓艳多情的脸,明明有着高傲的气质,却偏偏在她面前甘愿做下位者,仰望着她。
他嗓音沙哑,带着哭腔,“别走,别再落下我了。”
美艳的面容露出如此哀婉的神色,宛若暮色下的花朵,含泪半泣,又如含露蔷薇。
纵然他有如此美色,光君还是毫不犹豫地挣脱开。
她跳下船,掸了掸衣袍,“原来是已经被人赏玩过的花,早知如此便不跑这一趟了。
葵彦凑上前,伸出手,扶住了光君。
他带着光君走开一段距离,小声道:“我看有一队人马沿着河流过来,许是他的人”
他探寻地注视着她的神情。
光君:“真是一件麻烦事,咱们也早些离开吧。”
见她兴致全无,葵彦有些内疚,
“早知道我便不选这里了。”
光君:“这又不是你的错。”
他们收拾完东西后,上了车,准备离开,正与奔来的一队人马擦肩而过。
光君远远听到那些人疾呼什么“六条公子”。
“原来是这位六条公子。”一直跟在光君身旁,却并不怎么喜欢插话表现
己的冷羽开了口。
光君手肘抵在车窗处,捂着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很有名吗?”
冷习道:“确实有名,他身份高贵,却因为非要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成婚,失去皇族身份,赐姓六条。葵彦这段时间也学习了不少,忍不住道:“京中贵族大多居住在京都御所一二三条附近,六条附近多是贩夫走卒之辈,由皇族降为臣籍不赐源、橘或平,却赐姓六条,这样的羞辱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吧。”冷羽:“可六条公子却能甘之如饴,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可是,在他为之放弃一切的女子死后,一切美好皆成泡影。”
“以前的六条公子可是有着跟公子你不相上下的美名,传闻他美艳高雅,博学善文,曾经被寄予厚望,却不喜风月,也不善男女风雅一道,然而,他遇上了那位神秘女子后,就像是着了魔,整个人用情至深,为爱痴狂。“那名女子死后,他便再也不与外人来往,更不碰情爱,以‘未亡之人’自居,很是忠贞。”
葵彦捧着脸,默默听着,心中莫名有几分羡慕。
光君却注意到了另一个地方,“为什么叫神秘女子?”
冷羽手一摊,无奈道:“因为至今没有人知道那位女子姓甚名谁,说是去世,可也没见六条府出殡,甚至未见其人尸骨。说着说着,话题莫名偏向了妖鬼故事,使人听得忍不住背脊发凉。
系统琢磨了一下,却越琢磨越觉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