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拾忆沉默一瞬,再次看向乌遥时,双眸亮起了光。
它探头凑到乌遥面前,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汪。’
‘叮——’
随着比赛的钟声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在乌遥耳边炸响。
乌拾忆背对着灯光站在他面前,漆黑的双眸格外明亮。乌遥心中早已被生活压死的老鹿,在这一刻又活了过来。
乌拾忆蹭完就去执行计划了,留乌遥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系统被贴脸杀蛊到,说话都带着颤音,【凭什么它长了张建模脸!】
它顿了顿看看乌遥,【你为什么也有建模脸!怎么只有我长得像儿童简笔画,这不公平!!!】
老鹿活得快死得也快,乌拾忆一走,乌遥脸就不红了。
他起身挤进人群,迅速隐去身形。再从人群中挤出来时,身上已经多了两把匕首和一个啤酒瓶。
斗犬场负责人正坐在二楼包间,跟几个客人介绍新到的斗犬。
“这是很少见的母斗犬,能打也能……如果老板有特别爱好,我们这还有漂亮的公斗犬。你看这个册子,这几只都很受欢迎。”
“要带编号的斗犬?哎呦,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是我不想做生意,那种的总共就12只,死的死,卖的卖,早没剩的了。”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两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负责人客客气气把两人送走。
等人走远,负责人脸色一沉摔上房门。
“草,镇长秘书就了不起,狗仗人势。十万就想买只斗犬?他怎么不去抢!小李,给我拿瓶啤酒!”
“小李!还想不想干了!”
身后传来开门声,负责人站在落地窗前烦躁地看着比赛台,“磨磨唧唧的,赶紧掐死那个小孩!”
他拿起对讲机正要催进度,身旁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先生,你要的啤酒来了。”
声负责人下意识转过头,就见服务员小李和他的几个保镖一起倒在门口。一个长发男人笑眯眯地举着酒瓶,朝他的脑袋抡去。
————
乌遥给乌拾忆安排的任务很简单,捣乱。
几百个观众里总有几个脾气暴躁,喜欢闹事的。
在吃过苹果的人眼中,斗犬和常人没有区别,就连打手都分不清斗犬和普通观众。没了项圈,乌拾忆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几分钟后,观众席上响起一声怒吼,“操!谁他娘的偷了老子的钱包!哪个狗日的!”
矮胖男人站起身,盯着不远处一个女人的挎包。包里露出钱包的一角,颜色材质都和他的很像。
“把你兜里的钱包给我!”
他边喊边伸手,去抓女人的包。
自己的女伴被欺负,一旁的男人立刻站起来,场面愈发混乱。
乌遥站在包间窗前,朝观众席看了一眼。
乌拾忆挑人的眼光不错。
矮胖中年人是带着狐朋狗友一起来的,有朋友撑腰,有底气打架。
被栽赃的女人是跟着金主来的情妇,金主有钱有人,不愿意在情妇面前丢面子。
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场上血腥的表演、观众们的叫喊。周围的一切都在刺激着双方的神经,两伙人很快打了起来。
斗犬场的打手跑过来,想把人群分开。
就在这时,广播里突然传出负责人的惨叫。
打手们在保护负责人和保护观众之间犹豫一瞬,还是觉得发工资的人更重要,陆续调头冲向二楼。
广播声很快消失,没了打手的暴力调解,兔女郎控制不住场面,本就无序的观众席变得更加混乱。
乌拾忆趁乱冲向比赛台,在另一只斗犬茫然的目光中,将台上的小男孩拽下来。
男孩只有六七岁,是被斗犬场拐来的普通孩子。他吓傻了,拿着刀在乌拾忆怀里瑟瑟发抖。
乌拾忆抱起男孩,想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救其他人。
大人温暖结实的怀抱,让男孩找到了安全感。
他渐渐不那么害怕了,忍不住委屈地抽泣,“为什么、镇长爷爷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们卖到这里来……”
乌拾忆脚步一顿,错愕地看向他。
谁?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