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一个两年,也没有同等的耐心留给下一个人了。
他们借着酒意亲吻,微醺后上床时的体温要比平日都高。
半夜爬起来分享同一床毛毯看窗外同一轮月亮,烟盒里剩的最后一根烟轮流抽半根。
他们一起在晴朗好天气里开着绚亮的红色福特野马,穿过拥有全美最美海岸线的加州一号公路。
灿灿而盛大的日光黄金般成吨倾泻在前挡风玻璃上。
在日落时分的圣地亚哥,登上洛玛岬尽头孤独的灯塔,眺望科罗纳多海军基地和更远处墨西哥州隐隐的轮廓。
水光潋滟的海面闪烁破碎暮色,明灭灯火倒映在拍击防波堤的寂寥黑潮上。
在拉斯维加斯的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轻轻接过吻,飘着初雪的平安夜杂沓街头一起看过帝国大厦倒计时亮灯。
赤井秀一是个冷沉而孤傲的人。独自在美国生活的这些年,他唯一一起分享过时间和空间的,只有飞鸟读。
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失意或得意的瞬间。
然而直到分手后,赤井秀一才倏然意识到在这两年里,他做错了一件事。
——他将飞鸟读保护的太好,于是令他半点不知道警惕规避危险。
猫第一次碰瓷时遇上了不会伤害它的好人,于是它固执的小脑瓜就会执拗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好人。
现在再想让他学会,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失去,或者说自动放弃那个他说话飞鸟读会听的进去的资格了。
果然——
“你闭嘴。”飞鸟读脸上已经攀上了层蛮横的怒意,像只被激怒的骄傲而好战的小兽,倨傲的扬起下巴。
“有空在这里给我当赛博爹,不如学学你刚才的同事,想想怎么往上升职!”
“麻烦这位fbi——”飞鸟读讥讽的轻笑一声,明丽妖冶的眼睛被怒火淬的闪闪发亮,“有点前男友的自觉!”
还是起到反效果了。
赤井秀一深深吸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胀痛。这种熟悉的久违的幻痛,充斥在他们尚未分手时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天。
“飞鸟,我很抱歉。”赤井秀一适当放柔语气,黢深的眼眸里情愫复杂,如同暂时休战的示弱信号。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硬碰硬。
“我不是你的敌人,就算分手了,我也依然会”
他斟酌一下,谨慎选了个合适的词,“担心你。”
飞鸟读被他这句话的无耻程度以及这副我分手是有苦衷不是不爱你的态度震惊了。
不是吧不是吧,分手归根到底不就是不爱了嘛。
你在这给我影帝上身,演什么八点档苦情戏呢。
“去你的吧!”他恶狠狠踹了赤井秀一的小腿一脚,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赤井秀一看着那道走的头也不回的清挺身影。漠然的心想——果然又搞糟了。
他从来搞不定飞鸟读,以前生气了,也不是他哄回来的。
是猫生够了气,愿意搭理他了,自己跑回来的。
飞鸟读走远几步,听见赤井秀一在身后冷静又无动于衷的说,“回见。”
回个屁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