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掀桌,面上神色笑容不变,只是伸手护住盘里的炸肉肘子。
而后就听见刀竹桃鄙夷道:“连个敢做事的都没有,你们光不去上课,也不知道姓陆的也几日挂了告假,怕不是在屋里拉得两股战战,脑袋发晕呢!”
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给姓陆的下了泻药,给羡泽报仇。
这会儿,江连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恼火:不知道这刀竹桃安得什么心,竟是在羡泽面前处处露脸表现,当贴心小棉袄了。
少男少女们也惊奇兴奋,全都说要拜见陆炽邑,看看他出丑去。
这群人都散了,刀竹桃还紧紧挨着羡泽坐,羡泽这才发现,她头上也别了一支花冠似蝶的紫藤。
跟羡泽头上的花一模一样。
她没有太多首饰,簪了两次花都觉得好看,自那之后,江连星每天早上来请安的时候,都会从院中花圃剪几支花带给她。
但前几日,江连星也抱怨,说特意给师母挑了个有花圃的院子,却没想到有人偷花,他只能用灵力滋养藤蔓开出新的花苞。
罪魁祸首原来在这儿呢。
羡泽真不明白,这学时髦讨欢心,怎么有学婆婆的?
真要是背影瞧见,还以为她俩是一家子呢。
刀竹桃看羡泽还是怪能吃的,忍痛想把自己盘里的炸肉也给她,江连星先寒着脸把羡泽的餐盘挪开了,冷言道:“也不知道你粘过什么毒,她最近正养着经脉,不能胡乱吃东西。”
刀竹桃立马瞪眼,但转转眼睛,软化下来偎着羡泽:“午后的心法课,我跟您坐一桌子吧,我以前那同桌脾气忒坏,非要掐死我宝贝蟾蜍——”
羡泽没搭话,放下饭食准备去上课。
平日都是江连星跟她一路走,江连星总比她慢半个脚步,刚好出现在她余光里,接上几句话。而这次,刀竹桃挤开江连星几乎贴着她走,好几次蹦蹦跶跶到她眼前,跟个螃蟹似的侧着走跟她说话。
到了课上,果然她紧紧赖着跟羡泽一桌,还回头跟胜利者似的盯着江连星。
但江连星毕竟是跟她辈分有别,课上从不坐一桌,都是坐在她后头一排。刀竹桃越是挑衅,他越不搭理她。
匣翡算是顶好的先生,在课上诵读细讲心法要诀,让弟子们跟着运转周天。
她特意在课上着眼瞧过羡泽,想要看看她身上是否有《悲问仙抄》的端倪。
但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跟陆炽邑对她的惊艳不一样,匣翡看她的周身,好比是烂绳悬大钟、破布裹沙袋,人都跟拆了的肉重新拼成的似的,活着都是奇迹,怎么还能修炼呢。
这破破烂烂的肉身,倒是让匣翡想起了一个人——垂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