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三个人蹲下来笑个不停,然后又有个穿了明制官员服的人兴致勃勃冲过来:“我也要我也要,拖我拖我!我台词都想好了!”
于是又换了个人,那人更加投入:
【狗阉党!残害忠良!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怜我大明江山就药丸在你们这些阉党手里啦,我为大明流过血,我为朝廷买过命,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啊——】
拖他的锦衣卫回应道:
【咱们皇上都三十年不上朝了,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然后把这人拖出去以后摁在地上咔嚓给砍了头,不由分说又返回来把那边穿着抖腿冷笑的太监也架起来了,那“太监”实属是懵了一下,被人架手架脚就给抬出去了,随即便沉浸地大喊:
【哎哎哎怎么回事?我本身就是阉党啊!我就是阉党啊!自己人自己人,我们阉党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你们拖我-干啥?卸磨杀驴啦!过河拆桥啦!放开我!我要见九千岁!】
林菱不行了,笑得鹅鹅鹅地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咖啡杯都狂抖不已。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戏精穿上这身行头是这样的,不体验一下大明砍头都觉得对不起租衣服的这个钱。】
连林爷爷都忍不住喷笑:
【这演得有点讽刺戏剧的意味了!把明朝那腐朽、斗争激烈的官僚制度都演出来了,活灵活现了这不是,真挺好!】
五叔爷爷也笑呵呵地评价道:
【还是第三个阉党那小伙儿反应最快,他是个好苗子啊!】
除了明朝,其他朝代也都看得饶有兴致,但继而想到自身,又不禁除了一身冷汗:
汉武帝时空,刘彻经常离宫游玩,因此大多都让身边的中人主管着一些机密事务,他还开启了西汉让宦官掌管尚书(管奏章文书的官)的先河,设置了“中书谒者令、中书谒者仆射”等官职。
他让身边亲近的内侍替他出纳诏令以及掌管内朝一些琐碎但又机要的事务,以往只觉着方便,但如今再看这后人游戏,却又心中有所不安了起来。他并不知道,他设置的这些官职,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宦官领衔中枢的先河,也为后头历朝历代提供了模范。
刘彻看了眼正在边上替他整理大臣递进宫中奏疏的内侍,又看了眼仙迹那笑个不停的明朝特色,默默叫停了那个内侍,不动声色将其挥退出去。
他琢磨着,那不用内侍,这些活儿难不成要他自个干?有没有法子能叫宦官干活又有不会养大他们野心的好法子呢?
与刘彻有相同危机感的还有唐中期以后宦官权利大大加强的时空,毕竟唐中后期的宦官甚至掌握了神策军等禁卫军,连军中要职都有太监的身影,他们甚至可以拥立皇帝、杀皇帝。
因此,所有人都被那句“狗阉党,不得好死”骂得是满头大汗。
而最沉默的是此时的大明时空。
尤其是建立了东厂西厂,同时皇帝的确是几十年都不上朝的嘉靖年间,所有能够看见的人,都觉得自个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这含沙射影地,骂得可不就是他们的皇爷么?
这后辈可真是玩闹起来……什么都不怕呀!他们即便是对皇爷成天炼丹求仙满腹牢骚,又哪里敢漏出一点?
不过后人都已“站起来”了,自然也不必顾忌那么多。
洪武年间,朱元璋的脸已彻底黑了,他先前便对仙迹曾经说过的明末吏治败坏、腐朽透顶等事情耿耿于怀,只是比起老四造-反这件事来说,这个问题被他压在了后头,只想寻机再问问。
而此时,似乎已经不必问了。
大明的沉疴弊病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嬉笑怒骂、打闹玩笑中袒露无疑。朱元璋还记性很好地想起了很早之前,林菱讲张居正的时候,提起过一句话:“连万历身边的大伴冯保,都成了张居正的政治盟友。”以此来佐证这个张居正,并非那等固执古板的酸腐文人,当时朱元璋没有在意这句话,如今想起来却愈发觉着胆寒。
在仙迹的描述中,张居正这个内阁首辅,权倾朝野,不仅掌控着皇帝,也掌控着朝堂,其地位、权势已形同宰相。
但这样一个人,却还要放下身段结交皇帝身边的宦官。也有可能在结交这个叫冯保的宦官时,这张居正还不是首辅,地位没有如此尊崇,但他当时应当已经入仕为官,甚至“入阁”——成了那一堆宰相里的其中一个,官位想必不低。
即便如此,他也需要一个宦官的支持。
看来宦官到了那万历朝,已经成了一-大势力!朱元璋脸越想越黑,又想到仙迹说朱棣喜欢太监,这下就像顺藤摸瓜找到了罪魁祸首似的,就要对朱棣大骂。
朱棣早已对自家老爹的面色磨练出来了,见老爹神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大难临头,于是连忙又缩到朱标身后,还求助似的戳了戳大哥的后腰。
朱标只好率先开口,认真地说出了自己也沉思了一会儿的想法:“爹,你听后人所言,这阉党虽可恶,却像是专为了克制文官才助长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