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真好逗。
不过他可不敢逗得太过,要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大煞神。
确定自己的猜测后,赛清正道:“既然你的根骨好,晚点我便将那本祖传的内劲功法给你,以作练体之用。虽然不能让你恢复成普通人的体魄,但总比你现在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好。”
江望津诧异,“这怎么可以、”祖上之物,怎能随意交给旁人。
然他还未说完,赛清正便是一摆手,“怎么不可以,当年若不是江公出面保下我那‘治死人’的祖父,哪能有现在的我?”
在那时治死人可是要偿命的,虽说是那家人讹他祖父的,但没有江公出面主持,怕是就此成为一桩枉死案。
救命之恩,岂是一本普通功法可以比拟的。
说罢,赛清正转身便出去了。
江望津还坐在位置上,只觉自己何其有幸能生在江家。
江家人才辈出,自己必不能辱没门楣才是。
也不知上一世的自己算不算让祖上蒙羞……
江望津想着,他忽然觉得不对,长兄怎么还不进来?
思及此,他起身绕过屏风朝外行去。
甫一走出里间,江望津瞬间就瞥见站在桌案后低头看着什么的人。
男人身材修长高大,桌面仅掩盖住了他的下半身,将对方的宽肩窄腰全然暴露出来。
他一顿,待看清长兄手中的东西时,江望津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他的离别信。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江南萧略略抬首,视线直直朝他望来,眼底仿佛酝酿着风暴般,黑沉沉的。
江望津心下‘咯噔’一声。
不等他开口解释什么,江南萧抬步便向他走来。
-
赛清正出去的时候将房门合上了。
明明十分宽敞的屋内此刻仿佛封闭般,空间似乎变得尤其狭小,让江望津有种自己躲不开、逃不掉的感觉。
但他并不想逃。
前几日的种种摆在眼前,江望津今后都不会再逃,他就站在原处,等着人上前。
江南萧的身形压下,身周的气息同样带着几分侵/略性。
“你昨日是那样想的?”
他低低开口,嗓音干涩发哑。江望津张了张唇,却被江南萧接下来的话打断,“要与我分开?”
江望津滞了下。
不论前因如何,这确实是他写的,他无可辩驳。
江南萧将他狠/狠/扯/入怀中,江望津跌进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前。热/息/拂/面,还有对方压抑着的心绪,此刻如同浪/涌般朝他席/卷而来。
“你我,有缘无分?”
江南萧盯着他,眼底不知不觉浮起一抹红血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句话。
昨日若是他回来得再晚一些,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一个冷冷清清的侯府,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的仲泽……
纵然昨日两人已经说清,可当江南萧看到这封不亚于诀别信的信笺时,理智顷刻崩断,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结果。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日闻见刘医师说起‘死志’时,江南萧心如刀绞,却只能死死忍着。
当时赛清正还在给人把脉,他已只得拼命压抑。
江望津心脏也跟着抽疼,呼吸都泛着疼。
他一疼,江南萧就找回了几分理智,他埋首在对方颈边,低沉的嗓音隐含痛楚,“好狠心。”
江望津抬手回抱住他,“对不起……”
江南萧呼吸发沉,他哑声唤了一句:“仲泽。”
声音传入耳畔,江南萧稍稍退开些许距离,微微垂首,抬指轻抚着他的发丝,“你要知道,你我不仅有缘有份,还缘分不浅……”
江望津鼻尖微酸,“嗯,我知道了。”
江南萧:“也不会分开。”
江望津再次点头。
江南萧缓声继续,静静注视着眼前人,眸底深暗一片,“你写的都是错的。”
说话间,信笺碎裂的响声传出。
江望津承认,抬起的眼睛有些泛红,“是错的。”
他不希望长兄因为他伤心,他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
江南萧将碎掉的纸屑碾在手中,看着它们化为一堆尘粉,深邃的眼里这才缓缓再次转向江望津,“做了错事,该罚。”
江望津点点头,他做错了,他认。
“说错了话,也该罚。”江南萧眼神在他染了丝红的眼尾扫过,喉结滑动。
他的语调终于不复方才的压抑,恢复了平静。平日里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江南萧,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对不对?”
做错了事,不该瞒着长兄,不该写下那封信。
但……
他说错了什么。
江望津的思路顺着对方一点一滴思索。
他说错了话……
“我不该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