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萧看着江望津。
此时此刻,他眼神中流露出丝丝侵略性,与心中的情绪如出一辙,毫不掩饰地传递给眼前之人。
自那日他心生怀疑至如今已过去将近月余。
江南萧目光扫过江望津眉眼。
从第一次起,他就应该察觉。
及至后来对方的每一次异常都是在他.....后。后
直到今天,他才说出口,唯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对方身上的这些异状。
起初,二人皆以为是他们单方面地通感。
却原来,从来都不是如此。
他们非是单方面地通感,而是....
双向共感。
江望津屏住呼吸。
他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也正如长兄从未告诉他一般。
而现在,两人都同时猜到对方与自己有所感应。
“长兄....."
江望津低着眼,尽量忽视掉江南萧的情绪,但对方指尖点在心口的那一块滚烫犹如火烧,还在逐渐升温。夏至将近,身上穿着的衣物慢慢变薄,落于上方的指腹温度似都能清晰分辨出。
他缓声说道:“我一直都能感觉到长兄的情绪。
江南萧眸色更深。
果真如此。
“在长兄...情绪起伏过大时。”江望津说完最后一句,唇瓣便紧紧抿了起来,颊侧染上一丝绯色。
情绪起伏过大....
江南萧回想起那些时日对方的异样。
仿佛再次看见那双沁了水的桃花眸略带委屈地望着自己。
好不可怜。
“阿水。”江南萧不自觉轻唤。
江望津深吸口气,接着问他,“那长兄呢?”
江南萧垂目。
少顷,他道:“痛觉。
江望津心说自己果然没猜错。
“所以长兄今日才会这么快赶过来。”江望津声线放轻。
话音刚落,就听一句。
“我不放心你。”
江望津收住声音,不再继续。
他其实都知道。
一直知道。
长兄不放心他才会过来,会在他有需要时陪伴身侧,在他发病时照顾他。
彻夜不眠。
心口抽痛了一瞬,接着是细细密密的疼。
他现在又疼了,长兄会感觉到吗.....
江南萧同他对视,两人本就离得极近,这个距离能看清楚根根睫毛以及对方眼底的润色,仿若勾动着他的心弦"疼?"
江南萧指尖挪开一瞬便又再次落下,轻轻一点,声调沉缓中含着丝丝低柔,他循循善诱。
"告诉我,为什么疼?"
“不舒服?”
“没有,”江望津头摆了摆,“没有不舒服。”
“那是为什么?”江南萧追问。
“难受。”他说。
纤长的睫羽微微垂下盖住那双生出潋滟的桃花眸,鼻尖沁出一抹亮色,是热意重蒸出的薄汗,淡粉的唇轻合,颊边晕开绯红一片。江望津压低眉眼,又说了一句:“缓一缓就好了。
江南萧眸底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原本想再说些、做些什么,视线扫过他面容便又止住了。
点着他的那只手离开,江望津看着江南萧。视线落在后者脖颈,那里不知何时泛上了一层红意,凸起的喉结上下耸了耸。心中划过抹悸动,他立即收回目光,不敢深想。
江南萧将他放至榻上后起身。
江望津顿了几息,靠在榻边偏头,“哥,你去哪?”
江南萧哑声道:
“给你打水。
打水、沐浴,江望津想罢,低低开口:“不是有下人吗?”
江南萧深深望他一眼。
床榻上的人面颊酡红,双眸似含情,这个样子....
他怎么可能让旁人进来瞧见。
直到浴桶中放满水,江南萧又把江望津的手包了起来,离开前道:“有事便唤我。
江望津应一声。
手上被严严实实包好,脱衣有些不太方便,江望津花了点时间方才踏进浴桶。
进入的刹那,他还略有几分忐忑。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长兄都会..
不过出乎意料的,这次没有。
江望津先是怔了下,而后慢慢把脸埋了一半入水中。
长兄知晓他们其实是共感后应当不会再那样了。
思及此,他心中稍稍松口气。
倘若长兄明明清楚还要那样的话,江望津亦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了。
原本以为当真相公开后,他会不知怎么再与对方相处,然长兄自然
的态度感染了江望津。
仿佛这件事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一般。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