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肆,我们还没领证呢,你跟我发什么横!?”
梁肆面色一冷:“你威胁谁呢?”
“你这是过河拆桥!”
梁肆懒得理她,唯一那点耐心,被这场无聊的接亲仪式上的甩脸色闹的一干二净。
“你换婚纱吧,我出去透口气。”
“肆哥!”休息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男人闯进来。
梁肆朝他使了个眼色,面色骤沉:“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也是人精,看了沙雪晴一眼,转了话茬:“我就来问问你,一会儿敬酒,是给你换白开水还是真酒?”
梁肆吐了口烟圈,长腿一迈朝他走过去。
沙雪晴看着梁肆消失的背影,唇瓣紧抿,满是阴霾。
梁肆从休息室出来,身侧的朋友急忙说明情况。
“时久来了,她额头上有伤,好像出了车祸,非说要见你,在门口我没拦住她。怕被沙家人看见,我便将她安置到了楼上休息室里。”
梁肆原本还在走,听到这个名字,他脚步一顿,低骂了一声操,前几天被她扇耳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真他妈的阴魂不散!”
“刚才要不是她,我他妈早就到沙家了!”不然还用得着看他老丈人的脸色?
“肆哥你放心,我刚派人盯着她了,不会有机会出来闹的。”
梁肆上楼,用力推开那扇休息室的大门。
原本垂首坐在沙发里的人听到动静,像弹簧似得蹭的站了起来。
朋友说的没错,她像是出过车祸,连额头上的纱布都没来得及换,衣服也脏兮兮的,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梁肆看着面前这张脸,烦躁地一把扯开领口的领带,用力往沙发上一甩。
“你来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吧?”
时久的唇瓣泛白,有些哆嗦。
“梁肆,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梁肆轻蔑扯唇,冷笑睨她:“我要结婚了妹妹,你今儿个来我婚礼上要干什么?闹什么?你是想当我的第三者?”
女孩的神色因为他的话,面如纸白,她又大又黑的瞳仁死死盯着梁肆,审视中带着受伤和迟疑,判断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是你自己连自尊都没有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结婚了,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你还跑我这儿来闹。时久,你别这么玩不起了,咱俩,好聚好散怎么就这么难?”
“我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妈妈打手术费……”
“操!”梁肆的耐心已经忍耐到极限,他一脚踹翻了身侧的垃圾桶。
“我那是看你可怜才帮你,提这个做什么!”
他嘴里嘟囔着,面色全是厌烦:“早知道会被你赖上,惹一身麻烦,我根本不会帮。”
时久听到他这样的话,纤薄的脊背晃了晃,她脸色苍白,失落地垂下眼帘,虚弱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声音轻软,小到几乎听不清。
半晌,时久才缓过劲来,她苦笑着扯了扯唇:“我懂你的意思了,是我不自量力。”
梁肆别过脸没理她,吸了口烟。
“我会尽快把钱凑齐,还给你。”
梁肆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境况,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八十万,你怎么凑?”
他神色沉寒:“不用你还,你离我远点,我就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不,我会还你。”女孩坚毅地说着。
听到这犟种的话,梁肆就火大,胸腔里蹭蹭冒火:“你一个学生,要去从哪儿弄钱?老子说了,不要你的钱,你给我趁早哪儿好滚哪儿去。”
他说完,想到什么,深邃桀骜的眸子直视她,双眼微眯:“你该不会想着法儿来见我吧?”
“你别侮辱人,我以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她说着,眼泪扑簌扑簌从眼眶里掉下来。
抬手倔强地擦掉,不想让他看到一点她没出息的眼泪。
“反正,我会还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
梁肆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脸黑如锅底。
他转身,一脚踹翻了身后茶几,对着那道早已关闭的门吼道:
“谁稀罕你那点臭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去!”
朋友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噤声,谁料梁肆扭头对上他的视线,扬声:
“你他妈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送她去医院!没看见她浑身都是血?别让她死在我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