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停一下——”
蒋逢玉忙伸手,横在李周二人间,音量不由自主大了两分:“秦周悯有”
话说了一半,她回头看了眼门窗,又低声道:“秦周悯背着顾名尧在外面养情人?”
周野不以为意地摊手:“也不算背着吧。”
“秦周悯有情人这事,顾名尧多半是知道的。”
“我听我姐说的,秦周悯的情人还是顾名尧的同学呢。”李玫允点头,喝了口水,“跟了秦周悯应该已经有四五年了吧。”
不是,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把她丢进来的时候就不能同步一下八卦猛料吗?
“看新闻还以为她俩感情很好呢。”
蒋逢玉语塞,很受冲击,她在这档口重新去回想秦周悯和顾名尧两人的关系,颇有些城里人真会玩的感慨。
难怪顾名尧要借她挑衅秦周悯,未婚妻光明正大养情人,情人还是自己身边认识的人,脾气再好也免不了有怨言。
周野嗤笑一声,懒懒散散瘫在椅子里,“天女皇庭,哪来的真情?都是利益。”
“女皇当初娶皇夫,就是为了他母亲手里的政权,后来给秦周悯指定顾名尧做皇婿,也是看重首长的军权。”
“想想看,秦周悯和顾名尧的婚约都快定下十年了,眼看着日期近了,在祝礼这节骨眼上闹出这桩丑闻,婚约多半得黄。”
“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管你以前身份多尊贵高尚,以后那就相当于别人的附属品了。性质特殊,哪个alpha忍得了这顶绿帽子。”李玫允夸张道,“不都说秦周悯眼里揉不得沙子吗?”
蒋逢玉一怔,秦周悯那句‘就算你和他睡了,我也不关心’仍然在她耳边回荡。
做那种事可以,标记就不行了吗?
她们俩的关系,还真是奇怪。
“情人下药也就是当玩笑话听听,可能性不大。”周野摸了块巧克力扔嘴里,“他要真敢这么做,不死也得褪层皮。”
“都不用顾名尧动手,秦周悯自己就会把他处理掉。”
“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还是其他意图分权的皇室人员。”
顾名尧的身后是军部和法部,他的母亲掌管西、北两块军区,他的父亲在法部居高位,即使不是顶级omega,他也注定是未来皇夫的不二人选。
前提条件是,他干干净净,没被别人染指。
倘若真被标记了,即使秦周悯愿意当作没发生过,未来也会成为国民的谈资和笑料。
顾名尧坐不上皇夫的位置,意味着顾宛凌这一柄利剑无法完全为皇庭所用。
如果失去顾宛凌的扶持,秦周悯在军部未必能真的站稳脚跟。
如果婚约泡汤,顾宛凌会重新成为横贯在女皇心头的那根刺。
闹了这么一出,蒋逢玉惊觉自己遭罪是给那对怨偶帮了个大忙。
不知怎地,她反而隐隐为这个认知心慌起来,总疑心事态又会在不知不觉中有所转变。
午休闭院铃忽地响起,周野扔下手里的包装纸,抬起头看了眼对侧挂钟:“到点了,走出去搓一顿啊?”
李玫允努努嘴,“天太热,吃饭都烦。”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仍然迅速点进了大学街必吃榜单,挨个筛选。
蒋逢玉沉沉叹了口气,耷拉着眼皮去检查聊天讯息,黄聿之还是没回。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顺他心意。
“凉水面看着还行,要不就这家?”
“都行,你定。”周野掸落身上的碎屑,起身,歪头看了眼蒋逢玉,“你怎么说?又去贴冷腚?”
蒋逢玉讪讪一笑,“你讲话真粗鲁。”
“今天不去了。”她把桌上东西收拾干净,打开门窗通风,“那位最近好像对我有点情绪。”
三人结伴歪七扭八走出敏行楼,周野说也是,没吃过的都是香的,抓心挠肺都想试试,李玫允说不对,做事之前还是得计较下成本,蒋逢玉说金钱难买真情。
“神经。”周野费解,“情途和钱途你捞到哪个了?”
李玫允笑起来,没过两秒忽然停住,好像被人卡住喉咙一样,视线直直望着前侧方,面露疑色。
周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脚步也顿了一顿,随后拍了拍蒋逢玉。
蒋逢玉正在捣鼓导航,一手挡额遮着浓烈日光,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垂着头看路线。
“蒋,”周野捅捅她的胳膊,“别是来等你的吧。”
李玫允挠了挠额头,“你别说,我感觉也是。”
蒋逢玉被晒得头脑发懵,迷茫地朝前看去,发觉林荫大道右拐路口那颗树荫浓密的苦棠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夏休离校申请提交后校内人口骤减,但时值午休,仍有来往行人经过,三两人结伴凑近了,大概是在讨要合照签名。
黄聿之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说了什么,那些人兴奋不减,推推搡搡地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