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来?”男人又一次回身往小楼走,吊儿郎当地挥手示意,“就当老子天生劳碌命吧,喜欢找罪受!”
祝今夏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身边很快多了个人,是送走最后一个学生回到操场的时序。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色大衣里配着白衬衣,虽然天气冷,祝今夏已经脱不下羽绒服了,但山里长大的人似乎格外抗冻,这么穿也没见他缩手缩脚,整个人都挺拔舒展。
衣服是祝今夏买的,她早就想看看这位老头衫狂热爱好者打扮打扮是什么样子,所以精挑细选,网购了一身很有斯文败类精英气质的行头。
时序有轻微近视,平常也不怎么戴眼镜,但今日祝今夏硬是逼他戴上了。
银丝眼镜,黑色大衣,男人不太适应如此“盛装打扮”的自己,再加上一整天都在被人夸奖赞美,眉心一直就没松开过。
时序不爱当人群的焦点,他更喜欢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外。
但这点严肃和不适应,放在今天这身打扮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祝今夏一见他就想笑,本来已经在为袁风的事傻乐呵了,看见时序这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委身屈从的模样,一边为他的美貌心悦臣服,一边为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唇边笑意渐浓。
时序目光明亮看着她,原来严峻的神情也渐渐和缓,“笑什么,这么开心?”
“笑我眼光好。”
“具体一点,哪方面的眼光?”
“当然是挑衣服的眼光。”
时序笑笑,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觉得你在别的方面眼光更好。”
“比如说?”
“挑男人的眼光。”
“……”
——
寒假开始,孩子们是走光了,但老师们还在学校里收尾,期末文件要上传,学校也要收拾收拾,宿舍的冰箱得清空,该带回家的东西也要装箱打包。
祝今夏与袁风也决定第二天再回去,当晚,全体教职工一起在中心校聚餐。
时序叫上祝今夏,开车去镇上买食材。
顿珠上山把扎姆也接来了,回来的路上路过修车铺,又把老李也叫上,说是一起热闹热闹。
于明和于小珊负责从大家宿舍里搬来小凳子,当然,袁风的沙滩椅被他们果断淘汰掉,原因是太占地方。
袁风提出抗议:“再不坐,接下来几个月它都得在楼里吃灰了。”
于明立马举手:“没事,我帮你坐。”
于小珊说:“地方就这么点大,你那椅子太占空间,多大个屁股啊,要坐那么大张椅子?”
混熟以后,没人再跟他客气。
袁风:“……”
他在暗处给祝今夏发消息:“让你俩去镇上带我,非不带,这下好了,我被排挤了!”
祝今夏没回,二人世界难能可贵,谁有空搭理打小报告的幼稚男闺蜜呢?再说了,袁风这张嘴属机关枪的,他不挤兑别人就好,吃不了大亏。
袁风被晾了半小时,控诉她:“见色忘友,见义忘利!”
这回祝今夏倒是回了两个字:“确实。”
气得袁风无从发泄,干脆从小楼里搬出一套前段时间网购的K歌设备来,众人忙活着,他就在一旁拿着麦克风唱《算你狠》,从这个人耳边唱到那个人耳边,唱得大家脑瓜子嗡嗡的。
带着扎姆进门的顿珠,大老远就听见这鬼哭狼嚎了,一脸懵逼地问:“干嘛呢这是,开演唱会呢?”
于小珊头痛欲裂,“谁家演唱会这么难听,倒贴我都不想听!”
袁风更不乐意了,“不好听?你有没有点音乐细胞啊,歌神再世也就我这水平了!”
没人给他捧场,他就去拉刚进门的扎姆,“来,妹妹,你给评评理,这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东西,没一个能信!”
他把扎姆拉过来,让她在屏幕上点歌。
“来,想听什么,哥给你起个头,一会儿你——”口无遮拦了半句,袁风才反应过来,扎姆不会说话,他一个急刹车,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小心翼翼说,“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他那一耳光打得也太重,清脆的一巴掌,吓了扎姆一跳。
加上他皮肤白,面颊很快就浮起一抹艳红,扎姆急急地比划着,问他痛吗。
袁风看不懂,扭头望顿珠。
顿珠也没翻译,只回答扎姆说:“放心吧,他那脸皮铁做的,比城墙还厚,不会痛。”
袁风一怔,再看扎姆,小姑娘瞪着水亮亮的大眼睛望着他,神情带着关切。
真是傻姑娘。他说错了话,她全然不往心里去,还在关心他痛不痛。
袁风有些感慨,山里的人可真纯,这年头在外面可不多见了。
他带着扎姆在屏幕上选歌,很有大哥哥模样地说:“来,我教你,点这。想听什么都行,我给你唱。”
顿了顿,似笑非笑,“我念书那会儿,人送外号绵大张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