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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3 / 4)

乎全涌向了头顶,浑身上下又麻又痛,动弹不得,连口中都说不出话。

他要完了。

他完了!

理国公府……完了!

安国公此刻才看向他,牢牢记住了他每一丝狼狈的细节。

这就是什么都不争的下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旁人想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岂能再多活一刻钟!!

舅兄啊舅兄,要怨,就只怨你两边不靠,只想做个墙头草,今日才做了那“杀鸡儆猴”的“鸡”!

温息被押送出去。

无人为他求情。

证人也全被带出去了。

崔瑜站起身,与阿珏交换了一个暂且舒心的眼神。

接下来,还有弹劾,便不需他再出面。

“理国公府强仗祖上之功,目无法度、凌虐百姓,以致今日辜负太·祖之恩、祖宗之德,使沈氏含冤难诉、忍辱偷生、葬送性命,十八年才得沉冤,又如何不令朕痛心!”

皇帝扫视众臣,尤其勋贵一列:“众位爱卿,也需警醒自身,勿以自己位高权重便恣睢跋扈、藐视国朝律法、肆意妄为!朕,决不容许此等残害百姓、罪孽深重之人再立于朝堂、安活于世间!”

诸臣皆行大礼,高呼陛下圣明。

皇帝命平身,便问众臣:“还有何事启奏?”

“陛下!”张尚书出列跪拜,“臣斗胆:理国伯虽辜负圣恩、死不足惜,其母张氏亦有教子无方之罪,但求陛下念其已在古稀、年老之人,恐收押监禁,于性命有损;陛下尚未降罪,她若先于陛下之命身死,亦是有负陛下好生之德!还求陛下准其出府待罪,以免误伤性命!”

言毕,他深深叩首。

皇帝便叹言:“张爱卿所言,倒也有理。”

“张氏虽教子无方,究竟年老,不必与理国公府众人一同管禁,便由爱卿接出去罢。”他命,“及温息之妻何氏、其子之妻纪氏,亦可自回本家,听候发落,但不许私携财物潜逃,违者罪加一等!”

皇帝令太监:“去后宫请皇后选几个女官,押送几人归家。”

想起皇后,他又严命:“着令禁军,不得侮辱一切妇女!违者,军法处置!”

满朝又高呼陛下宽仁垂恩。

广川子趁机出列,拜求道:“陛下,臣之长姐虽为温息之妻,却于沈家之事实不知情!还求陛下查实,准臣接长姐归家和离——”

“此事查实再议。”皇帝只道,“若何氏果不知情,和离与否,便是你等家事,不必回禀于朕。”

广川子忙叩谢圣恩!

安国公便有些进退两难。

张家、何家都为自家女眷求了情,他嫁到温家的可是自己亲女儿,更该求一求!否则岂不是显得他太没人情?

可据他所知,都察院上奏弹劾的不止理国公府,还有他与齐国侯等五人。只是他们的罪名只在家里奴才身上,多不过一个“约禁不力”之过,所以先不提起。也或许陛下发落了理国公府,杀了儆猴的“鸡”,暂已觉得足够。若他此时为明达出面——

就在他犹疑的这几瞬,都察院都御史已然出列。

“陛下,臣还有事启奏。”苏御史道,“沈氏之死,并不在理国公府,而是在安国公府,是温息将沈氏相赠安国公,由其侍妾姚氏谋害至死。安国公亦有知情不报之罪。”

“陛下,臣冤枉!”

安国公匆忙拜倒:“臣只知沈氏是内子贤惠选出,以为是买来的丫鬟,并不知其真实来历!且杀害沈氏之人姚氏早已伏法,案件就在顺天府决断!臣……虽不修内宅,致使家中作出人命,但臣的确不曾知情不报,替温息隐瞒罪责,还求陛下明鉴!”

齐国侯便也忙道:“陛下,男子娶妾纳姬亦为世间常理。安国公夫人贤惠,以美姬相赠,安国公又不曾强买良民,怎会疑心这姬妾的来历?自然是笑纳。至于姚氏杀害沈氏,亦是女子常有的嫉妒之心,便要怪罪,也是安国公夫人管教姬妾不利之过,与安国公并无干系!”

亦有人帮腔说:“陛下,安国公既不知情,这便只是他内宅家事,于国朝律法无碍了。且既然杀人凶手早已伏法,想来,也不需再追究过甚。”

苏御史便道:“除此之外,还有安国公府、齐国公府数家豪奴倚势强买田地、勒索百姓之事,皆有实证!”

……

沈相清回到了宫外车上。

数九寒天未过,他却出了一身的汗,连内里棉衣都湿透了。

先被毫无遮挡的冷风吹了一路上百丈远,再进到温暖紧闭的车内,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二哥,快喝姜汤!”沈老三塞给他一个碗,又小声用气音说,“这是淑人先预备下的。”

他又感觉,淑人好像没有那么冷心。

沈相清接了碗一愣,却没立刻喝,而是赶着说:“淑人,成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笑,话音也欢欣雀跃:“那理国伯——温息——当场就被拖出去下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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