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佩剑,愤怒不已,“一整年啊!御剑就那么难吗?!”“难啊。”陈映澄小声道。
车挚:“你现在不会御剑,将来怎么出行?”
陈映澄道:“有马车。”
“御剑能一日往返水兴城和青宝城,你马车要几日?!”
"....个月?"
车挚气得跺脚,“你还认真算起来了?!你一个修士,一个剑修,不会御剑还像话吗?!”
陈映澄将佩剑捡起来,道:“剑修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要不我修炼符咒法阵吧,我觉....
“你再说一句?!”
陈映澄立马噤声。
车挚端起桌上的水壶狂饮,好半天才平复下来,“你前年便说要做符修,我教了你半年,你画的符就是张破纸!吵着闹着要转剑修,现在又一年过去了,你修出来陈映澄:“....."
陈映澄:“我老早就说我不适合修炼。”
她声音小如蚊鸣,可还是被车挚听到了,车挚两眼一翻,捶胸顿足。
“老夫一世英名啊!败在你这逆徒手中!!”
“师父,您消消气。”小雀上前,递上新一壶茶水。
车挚接过去,转头瞪了他一眼,“你也去站着!”
“是。”他听话地站到了陈映澄身侧。
车挚便把矛头指向了他,“你筑基多少年了?”
“约莫,四五年?”
"六年了!"
他喝完一壶茶,骂起人来又中气十足,“亏得你整日勤勤恳恳修炼,结果六年还未结丹,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一”陈映澄正竖起耳朵听着,车挚却戛然而止,手臂背在身后绕着二人转了两圈,不停地唉声叹气。
陈映澄不怕挨骂,最怕他叹气。
他叹气时显得声音十分苍老,似乎马上就要油尽灯枯,撒手归西。
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师....”陈映澄转头,拦住他不让他再转圈,“师父,修炼这事儿急不得。小雀现在已经比常人要快许多了,我爹都三十多了才结丹。“你还帮他说起话来了,也不看看你自己?”
车挚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余光瞥见小雀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矗立如松,气得咬牙。
三年筑基已远超常人,所以他当时并未发现这小子的心思。
直到他迟迟没有结丹,车挚心生疑惑,出手试探,才发现这小子是故意的!
每每有结丹的迹象,这小子便用体内那股真气悄悄化掉,所以他修为不断增长,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却一直结出金丹。当天,车挚暴跳如雷,第一次麦罚了他。
有的修士一辈子都结不出一颗金丹,而他居然冒着再也无法结丹的风险化解体内金丹!
他从未见过这么猖狂又愚蠢的人!
小雀被他抽得皮开肉绽,认下错误,却不肯悔改,也不肯说是为了什么。
但车挚心里清楚,多半和陈映澄有关。
九年相处,他已将两个徒弟的性格摸清楚了。
陈映澄擅长读书,思维灵活敏捷,将来在官场或许能一展宏图。
但在修仙一事上,她并无天赋,有他指点,中年能到结丹水平,延年益寿,已是万幸。
若他提前结丹,那他的容貌和身形便定格在结丹的那一刻,再也不会改变。
这也意味着他以后和陈映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不想那样。
车挚当年便是借着陈映澄的光才收下这个徒弟,怎么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可他没想到小雀会这么执拗倔强,明知道化解金丹的弊端,却还是拿自己的身体和前途做赌注。
打又打不死,骂又不解气。
他真是要气死了!!
车挚又给了他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小雀的身子往前一晃,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陈映澄忙掏出手绢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没事儿吧?”
她想帮小雀擦去唇边血迹,可帕子还没沾到他的脸,便被他偏头躲过。
“不劳烦小姐。
他抬袖擦去血迹,雪白的袖口变得血迹斑斑。
陈映澄愣了下,将手收了回去。
车挚冷眼瞧着,见那小子眼神心虚闪躲,面上又是一副冷静的模样,更觉憋闷愤怒。
“这小子可不会轻易死了,用不着关心他。”
陈映澄瞪他一眼,“他怎么说也是你徒弟!”
“就因为是我徒弟我才管束他,不然定会让他自生自灭!”
“他又怎么惹你了,你这么说他?!’
陈映澄看来,小雀对车挚毕恭毕敬,天资卓越又勤奋刻苦,应当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
可车挚忽然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对他又打又骂,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失心疯?!
她愤愤地为小雀鸣不平,眼中满是对车挚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