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里克看着起司,直到它的猫毛被彻底烘干,才转身离开。
薄莉想,可能他也很喜欢起司吧。
答应帮忙照看起司之后,薄莉在网上看了不少养猫干货,深知要跟猫搞好关系,只有一个办法——陪它玩。
于是,她在网上下单了一堆猫玩具,选了加急,第二天准时送达。
拆包裹的时候,起司像是知道这是给它买的玩具似的,走过来,一个劲儿地蹭纸箱。
埃里克过来后,它又一扭身子,灵活地逃走了。
薄莉递给埃里克一根逗猫棒,让他陪起司玩试试。
埃里克接过逗猫棒,一只手插兜,冷漠地朝起司晃了晃。
起司看也没看他一眼。
薄莉:“……你这么逗猫,猫怎么可能理你。”
埃里克顿了一下:“那要怎么逗?”
“要激发它捕猎的天性,模仿猎物逃跑的路线,既要让它抓到,又不能让它太快抓到……”
埃里克冷声说:“这是养猫,还是养了个祖宗?”
薄莉:“你别管,你要是不想逗,把逗猫棒还我。”
埃里克把逗猫棒还给薄莉。
薄莉根据从网上看来的办法,把起司逗得尾巴高高竖起,不一会儿,猫爪就出了汗。
十分钟后,一人一猫玩累了,上楼休息去了,留下埃里克一个人看着地上的逗猫棒。
·
傍晚时分,薄莉打完游戏,从书房出来,却见埃里克半蹲在地上,正在用逗猫棒逗起司。
他不愧是绳索大师,小小一条逗猫棒,经过他的手以后,简直像活物一样千变万化。
起司做出狩猎姿态后,经常一蹲就是一分多钟,薄莉很容易在这时泄气,逗也不是,不逗也不是,搞不懂起司想干什么。
埃里克的耐心却强得可怕,起司不动,他也不动,然后在它分神懈怠的那一刻,猛地一甩逗猫棒。
起司哪里见过这样的玩法,本就蓬松的尾巴毛完全炸开了,尾巴根兴奋得直发抖。
如果说,薄莉跟起司玩游戏,是主人和宠物的玩法。
那么,埃里克和起司,则更像是野兽与野兽的搏斗。
短短几分钟,起司的野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一口叼住逗猫棒,胡须尽数往前弯曲,不停呲牙哈气,示意埃里克松手。
埃里克看着起司,无声轻笑了一下,松开逗猫棒。
起司叼着逗猫棒,立刻跑了个无影无踪。
原以为这就是结束,谁知,没过多久,起司又叼着逗猫棒,回到了埃里克的身边。
“啪嗒”一声,它把逗猫棒丢在埃里克的脚边,用猫头蹭了蹭他的小腿。
埃里克低头:“还要我陪你玩?”
起司眯起眼睛,大尾巴扫过埃里克的裤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那就玩吧。”他说,弯下腰,又拿起了逗猫棒。
薄莉看得心里暖暖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看他们玩。
【3.旅游】
薄莉在雪山小镇住腻以后,又开始四处旅行。
他们去过繁华的大都市,站在城市的最高点俯瞰夜景;也曾到过偏僻混乱的小镇,在房车里相拥而眠,被枪声和谩骂声惊醒。
薄莉觉得,她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爱上旅游,爱上的只是跟埃里克一起出行的安全感。
——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看着她,保证她安全。
因为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所以不管目的地多么偏僻,多么危险,都想去看一眼。
这么想着,薄莉忽然坐起,撑着下巴,看向旁边的埃里克。
在她的注视下,他很快睁开眼,目光几分困顿,对上她专注的视线。
房车外,可能因为本地帮-派冲突,枪声始终没有停过。
但因为埃里克提前打过“招呼”,那群人打得再激烈,也没有打到房车附近来。
车厢空间有限,即使这张双人床已是房车里的翘楚,也有几分局促的封闭感。
薄莉却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暴雨天在洞穴里避雨的感觉。
不管外界的声音是多么喧闹,她的四周始终是宁静的、安稳的、不容动摇的。
她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薄莉伸手捏住埃里克的下巴,在他困顿不解的目光里,低头吻上他的唇。
“我爱你。”她说。
他总认为,是她救赎了他的人生。
其实,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救赎另一个人。
与其说是救赎,不如说是互相扶持,走出曾经的困境。
就像,她第一次对他产生同情的情绪时,与其说是在同情他,不如说是在同情她自己。
他们都曾是佩戴面具的人,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但好在最后都摘下了面具,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埃里克呼吸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