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禀明,你不用担心。”
"可,可是...."
那吏官并不听他解释,将文书交给他便离开了。与上官而言,根本不在乎老百姓去哪,只要有用就行。杨休拿着纸只觉得晴天霹雳,半晌缓不过神来,饭也顾不上吃了,骑着马匆忙跑出了城。
“什么?去运送粮草?!”
“嘘,你小点声!”杨休瞪了同行的更官一眼。
"可,可我们不是要去范阳修陵宫吗?”
“官府里的人并不管这些,只说把粮食送到营州就行,可以免除修陵的徭役。”
平州与营州距七百多里,不过那边山路多不好走,来去差不多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倒是比服徭役快多了。“那也挺好的,大伙能早点归家了。”
杨休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傻帽,你当这粮草是好运的?营州大军和契丹正打着仗呢,万一途中碰上偷袭粮草的军队,凭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当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其他人听完脸色霎时没了血色,“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我夫郎还等着我归家呢....
杨休脸色也不好看,谁家里没有牵绊?出来时他幼子才会喊爹爹,若是自己出了事....以后一大家子人怎么办?“眼下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怕半夜有人会偷跑。明日一早官府就派人来了,倒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们底层小吏与百姓没啥区别,如果说百姓是蚂蚁,他们充其量是小虫罢了。这一夜几个官吏都没睡好,年纪最小的那个还偷偷抹了了眼泪,原以为把人送到范阳就可以归家了,哪成想遇上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倒霉催的!天刚亮,城中就有官更过来清点人数。
大伙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待数完人后,这一千一百六十人全部跟着官吏进了平州府城。
“怎么回事啊?”有人小声询问。
“不知啊,许是让咱们在府城里歇一日,明天再走?”
赵北川一听心里还挺高兴的,他身上带了二十两银子,如果真让他们在这歇息一日,他便求官
更准许去他街上转一圈,买些东西给陆遥带回去
走着走着大伙察觉出不对劲了,进了城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让他们停下,一直走到西边的军营,为首的官更高声道:“平州知府遣尔等运送粮草百石北上营州,期限二十日,延误一日杖三十,延误三日杖八十,延误五日格杀勿论!”
“啊?!”大伙吓得目瞪口呆。
“不是要咱们修陵言吗?怎么变成送粮草了?”
“不知道啊!”
大部分人不知道护送粮草代表什么,虽然迷茫但并未露出太多抵触的情绪。
只有几个年长的,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一起听人说过,服徭役最怕的就是被军营征丁,一旦遇上战事几本上九死一生!“禁止喧哗!”
等了一刻钟,军营中派遣仁勇校尉和司粮官过来,把百姓分为十人一队,一队人负责一辆板车,去粮库拉粮食。赵北川这一队有赵光,秦父和秦家大哥、二哥,田家大哥、高万、高青河、高青海,以及一个叫张茂的老头。高家几个人见跟赵北川分为一队,都有些犯怵,之前因为“借粮”那件事给他得罪了,也不知道他还记恨着不。小吏将刻着序号的木牌分发给各个小队伍,到了营州将粮草送到,交上木牌才算完成任务。
每块木牌就代表着他们一队人,如果延误时间或者中途逃走,官府会直接派人去家里捉拿他们的家人顶罪。十个人跟着大部队先去取板车,这些板车大多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有的坏了轱辘,有的断了车辕,分到哪辆算哪辆,好不好用全凭运气,如果车子实在用不了,就只能靠肩膀扛了赵北川这队运气还算不错,分到一个能用的木板车,大伙拉着车先去粮仓排队取粮草。
每车装十八石粮食,都是用麻袋装好,有豆子也有粟米。装稻草的车要轻快一点,但堆的非常高,拉起来不太方便。很快就排到他们,有兵卒搬粮食过来,不一会十多袋粮堆满了,几个人合力将车子
到旁边的空地上,商议这一路怎么分配。
这里面属赵北川威名最胜,其他人都自愿听他的安排。
赵北川道:“既然你们都信得过我,那我便分配一下。咱们队有三个上了年纪的人,赵大伯、秦大伯和张大伯,让他们拉车有些费力,所以这三人只负责在后面推车如何大家都无异议。
“剩下的七个人,每人拉半个时辰,中途如果有人身体不适,其他人再替换着拉如何?”
大伙依旧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先拉,秦大哥和二哥排在我后,田大哥和高家几位兄弟以此类推。”
赵北川把车辕上的绳子搭在肩膀上,用力抬了一下,重量还行,是他能承受的范围,拉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就是遇上坑坑洼洼的地界可能会稍难走一些。赵光赶紧伸手帮忙推车,其他人见状也跟上去帮忙。
前面已经有人开路,上百驾木车排着长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