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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 / 3)

他为何觉得自己能学进去?

她默不作声垂头将道德经收起,收起是一回事,放着积灰自又是另一回事。

她将书装进包袱里,突然想起多年未问的问题,经此一别,凡间数年,再不问她可能会憋死,“师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滁皆山见她满眼认真,难得有求知心,一时面色和蔼,“你问。”

夭枝满眼诚恳,“师兄当年可吃过热乎的?”

滁皆山皱眉疑惑,“什么热乎的?”

“不是说狗喜食屎吗……”

“滚!”夭枝话未说完,滁皆山衣袖一甩,手指头都快戳到她的脑门。

夭枝利落地滚了,留下滁皆山气急败坏怒骂。

她一边下山,一边忍不住替师兄惋惜,这般恼怒恐怕是被说中了心中之痛,师兄应当是吃了,像他这么钻研学问的人,必然是通过掌门说的吃得苦中苦,才修成的神仙。

毕竟越接近真相,越让人激动。

她终究还是不够良善,没忍住揭了师兄的伤疤。

夭枝出了山门,山边青苔漫漫,石砖路上马车已等候多时,有数十人跟着,一看武功都不低。

和宋听檐一道下来的武生虽然年少,一柄重刀悬在腰间,若是没几分力气,只怕连提都提不动,更不必提背着行走自如,想来武学造诣颇高。

夭枝倒不担心此行会扰乱命簿,她只是司命,并不算在凡间的簿子中,凡间的种种她再多的也不过就是匆匆一笔的过客,没有面目。

武生见她过来,便握着刀柄往她这处走来,“传闻符老先生神机妙算,卦卦皆准,不知是否属实?”

夭枝如实开口,“你若是有想问的可以问我,我亦卦卦皆准。”

此话虽然属实,在旁人耳里却是狂妄至极。

贺浮愣住,片刻后开口,“那最好是如符老先生所说,姑娘造诣更甚,毕竟这乌古族实在凶险。”

夭枝看向他,“你不信我吗?”

贺浮自幼习武,从来直来直往,拼的都是真本事,“怨不得我不信,姑娘瞧着年岁不大,更没有什么事让我们瞧见,自然是疑惑的,姑娘若是真如自己所说,不如展示一番。”

“那倒也是。”夭枝颇为理解,她随手摘下一根草,“那便遇事再说罢,如今我懒得展示。”

贺浮见她这般,越发不信任其能力,一时忧心忡忡。

夭枝看向马车那微微拂起的车帘子,只见一抹衣袍,上面绣着精细的同色纹路,细看才能觉出巧夺天工,此人太过好看,才让人忽略身上穿的衣衫何其贵重难见。

她靠近贺浮,低声开口,“救你家公子的女子呢,怎不见人?”

贺浮微微一顿,神色一变,“你怎知晓此事?”

夭枝满眼坦然,“自然是算出来的,你就说有没有女子救你家公子?”

贺浮眼含惊讶,喃喃回道,“有……她一闺中小姐私自出府,公子已着人送她回家去了。”

“送回去了,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送回去了?”夭枝大为不解,这不止和命簿发展不同,和戏文里写的也不同。

戏文里写的书生公子,可都是难过美人关的,但凡过得了这关的,都是有难言之隐的,不是断袖,就是有隐疾……

命簿里可没有写他有心悦的男子,他自然不可能是断袖,那么……是不行?

他那日说不行,她就该猜到的,她看过许多戏文,知道这是男子的尊严,稍微有点行的,都不会说不行。

他既说了不行,那真的就是一点都不行……

夭枝点了点下巴,颇为感叹,“你家公子这隐疾未曾治吗?”

贺浮一愣,“什么?”

夭枝以为他不明白,低声解释,“就是不能人道。”

贺浮片刻面露惊愕,颇有些花容失色,他睁大眼,“……你胡说什么?”

夭枝见他不信,加大力度,“怎是胡说,算命乃我山门基本功,怎么可能说错,只是此事你可不要说出去,免得伤人自尊。”

贺浮一时竟无法反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你简直胡说……”

夭枝看向他,叹了口气,显然他并不懂透过事物看本质的道理,“人,你太单纯了。”

贺浮:“……”

贺浮:“?”

“小贺公子。”

温和清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贺浮乍一听到声音,惊了一下,神情颇为复杂,当即行至马车旁,“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山路难行,扶夭姑娘上马车一道同行。”

贺浮闻言看了夭枝一眼,颇有几分心虚,“是……”

夭枝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十分坦然走到马车旁,将包袱先扔了进去。

她拉着一张脸,不是很欢喜,既有马车便该早早驶上来,下山都走了大半路,平白折腾树。

马车缓缓往前,偶有春风吹起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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