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不是个康健的。
“那您可知晓,前两年保龄侯还差点死了,宫里的太医都摸到死脉了,结果来了一僧一道,给了保龄侯一剂药,只说他命不该绝,第二天那保龄侯就好了。”
啊?
贾敏手指猛然攥紧,背脊冒出一层冷汗来:“这事儿是林旺家的说的?”
“是啊,太太,若太太不相信,可以叫林旺家的来问问。”
“那还等什么,快去喊来。”
不需要刘奶娘去喊,外头打帘子的小丫鬟已经很有眼力见地跑了,不一会儿,林旺家的就进了门磕头,贾敏也不多言,直接就问了。
林旺家的一听是这事儿,也是一拍大腿激动地道:“……是有这么回事,都说保龄侯肯定是十世善人转世,否则那神仙怎么会救他一命呢?”
林旺家的更是将当年佛寺盛行,整个京城檀香弥漫的场面给叙述了一番。
贾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若保龄侯真是那一僧一道治好的,那他们对林黛玉的批命……不能见外男……
“可,可接下来玉儿可是要进宫做伴读的。”
所以说,怎么可能不见外男呢?
“皇子能是外男么?皇子都是龙子,都不是凡人。”林旺家的理所当然地说道。
贾敏脑海中莫名又响起刚刚贾嬷嬷的那句‘龙气护体’。
“罢了,便我一个人回去好了。”
贾敏一拍桌子,娘家是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自己的女儿。
这么想着,不知为何贾敏只觉得心头桎梏一松,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了起来,吩咐刘奶娘:“你留在家里好好伺候姑娘,我下午便回来。”
“是,太太。”
贾敏让林旺将礼品全都装到了板车上,这才带着丫鬟婆子还有小厮,浩浩荡荡地去了荣国府。
荣国府的正门偏门早就得了消息,贾敏一来便开了门,一路迎着马车进了院子深处,一路走到了内院门才下了马车上了轿子,轿子晃晃悠悠又走了许久,才到了荣庆堂的院门外。
荣庆堂内,贾母早就带着两个儿媳等着了。
贾敏一进正屋的门,便被贾母抱了个满怀:“我可怜的女儿,这十多年我们母女未曾见面,可想死娘了。”
十几年未曾见面……
几个字说的贾敏心中犯酸,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母亲。”
她抱了回去。
母女俩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王夫人和邢夫人上前劝说,一人拉着一个擦眼泪加安慰,王夫人拉着老太君,邢氏这个新媳妇则拉着贾敏,面上有些尴尬……毕竟还是头一回跟这个姑子见面呢。
说完了知心话,擦去了眼泪,贾母又赶紧询问起了黛玉:“我那外孙女儿呢?怎么也不带过来给我瞧瞧?”
“母亲,黛玉身子弱,昨儿个进宫怕是累着了,晨起有些咳嗽,我便做主叫留在家里歇一歇,未曾带过府来。”贾敏不好说是为了躲外男,所以便只好拿林黛玉的身子说事。
提起林黛玉的身体,贾母又是一通哭。
哭完了又问:“可曾叫宫里的太医看看?不若拿了府里的名帖去请个太医。”
“母亲,家里如今正供养着致仕的太医呢,珍妃娘娘也说要叫周老太医给玉儿把把脉。”
周老太医啊。
贾母顿时不说话了,这老太医只有皇帝和太上皇使唤的动,旁人是别想了,至于珍妃为什么能够叫周老太医给林黛玉调理身子,还不是因为她受宠么。
受宠的娘娘求一求陛下,什么事儿办不成呢?
贾母心里头不痛快,便闭嘴不谈,转而说起元春的事:“来年大选,元春也是要入宫的,玉儿既然在宫里做伴读,日后也好多帮衬些元春,在珍妃娘娘跟前说说好话,若珍妃举荐,想来陛下也不会拂了面子。”
贾敏闻言心下顿时一个咯噔。
眉心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蹙了一下。
什么叫做‘玉儿多帮衬些元春’?
她的女儿是给公主做伴读的,跟皇帝说不定都见不着面,再说了,公主的伴读管到了皇帝的房内事,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名声还要不要了?命还要不要了?
贾母未曾看见贾敏的不悦,只自顾自的说着:“元春是个有大造化的,咱家呀,可就指望着她了。”
“珠儿聪慧,琏儿也机灵,宝玉更是灵秀,家里三个孩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母亲又何必如此忧心,待他们长大撑门立户,荣国府必然门楣不倒。”
贾敏觉得贾母有些魔怔了。
家里三个男丁最小的还在喝奶呢,怎么就能确定他长大没出息了?
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教导,过个十年八年,考上个进士当个官,外面还有自家老爷帮衬着,这荣国府不就立起来了么?
如今一门心思往宫里扎。
宫里难不成是什么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