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娥姁神色狰狞,发丝凌乱,手中扫帚挥舞起阵阵风声。
“哎哟!”刘肥凄惨叫痛。
“哎哟。”韩信闷声叫痛。
假装路过的刘肥、韩信兄弟二人被擦身而过的吕娥姁各抽了一下。
曹氏顶着一罐水果来寻吕娥姁,见状赶紧往回跑,生怕被波及。
刘肥和韩信揉着胳膊面面相觑。
韩信:“还去劝吗?我看我们是劝不住的。”
刘肥愁得不行:“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盈儿挨打。唉,走!我们去和盈儿共苦!”
韩信转身就走:“不要。”
刘肥死死拖着韩信的手臂:“不行,一起去!一起去!”
韩信努力反拖着刘肥离开:“不去。”
刘肥力气比韩信稍大一点。韩信眼见自己要被拖走,赶紧抱住了路边院中小树。
刘肥哭了:“阿兄,你太无情了!怎么能不和盈儿共苦!”
韩信冷漠无情,不为所动。
王陵和雍齿抱着一大堆公务来寻刘邦,没寻到。
他们又去寻韩信。寻倒是寻到了,看到刘肥抱着韩信一只手臂大哭,他们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雍齿迷茫:“这是在做什么?”
王陵道:“刘家的事,旁人怎么看得懂?”
雍齿深觉王陵说得很有道理。
刘邦和刘盈父子二人究竟有没有一同挨吕娥姁手中的扫帚的揍,史书中没记载,后人不知晓。
史书中只记载了,在丰邑乡亲围观吕娥姁举着扫帚,追逐了刘邦和刘盈整整一条街的第二日,吕娥姁走出后院,在军中抛头露面,干起管理军中仆妇的活。
刘邦一直很有野心。他不想麾下兵卒变成民贼,很早就在关注旗帜、皮甲、兵器等正规军队才会关注的事。
秦军的兵卒不会都发衣服,但伍长之类小官是有衣服和劣质皮甲可穿的。
刘邦收了丰邑兵卒后,人数一多,需要缝制的衣物也多了起来。
再者,在未出兵时,军中伙食也大多是壮妇来做。
古时不仅男子要服兵役,女子也要入军营干后勤的活。
无论先秦还是汉后,草创之时大多都是夫妻店,主父带兵打仗,主母是要管所有军中女眷的。
所谓主母坐镇后方,可不是在后院绣花。
历史中的吕后留守沛县时,沛县是刘邦的大本营,她也曾做过这些事。
谁想到项籍会把刘邦堵在汉中回不来?当刘邦当了汉王,吕后也被项籍抓走,主母权力旁落。
现在吕娥姁没被抓走,无论她是否愿意,也要履行她身为主母的职责。
从军中仆妇到刘邦所有臣属的女眷,吕娥姁都得操心。
刘邦原本就打算让吕娥姁慢慢学,但刘盈既然吵闹,那就让吕娥姁自学呗。
反正他和儿子都是自学,吕娥姁也可以自学。
哪里不懂,吕娥姁去请教已经在乱世中编起书来的两位大儒不就行了。
“为什么是两位?还有一位呢?”曹氏被吕娥姁硬拽着胳膊当帮手,听完吕娥姁抱怨后,关注点错误。
吕娥姁也才发现,怎么是两位大儒,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嗯,张苍嘛,当然是领兵打仗去了。
刘邦先有点惊讶张苍还有为将之才,听刘盈胡扯了一堆《抡语》后,他委婉地劝说张苍悠着点,脾气别太暴躁。
张苍疑惑:“我脾气什么时候暴躁过?”
记忆力极好的刘邦给张苍复述了什么叫《抡语》。
张苍沉默良久,第一次对刘盈举起了戒尺。
虽然刘盈不惯着张苍,但张苍还找来了师兄们帮忙。
在浮丘、毛亨的加入下,即使刘盈是长了翅膀的小老虎,也只能乖乖变成嘤嘤叫的趴地喵。
刘盈委屈。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老师们凭什么上纲上线?再说了,后世都流行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他就这么注经怎么了?
“哼!等我长大,你们走着瞧!”
刘盈可怜兮兮道歉,假装自己是个无知稚童被阿父荼毒,说了侮辱圣贤书的错话,从三位大儒手中逃过一劫,回头就发誓要报复。
张苍知道刘盈绝对没反省,但也无可奈何。
他怎么知道,自己武力值强一点,居然还能被刘盈泼污水?
我们儒家才不是这样的!
张苍在汉初确实不是一般的儒。一般的儒是鲁儒,在刘邦朝堂上制定礼仪的那帮人。这群人才是以儒生的身份进入大汉朝堂。
张苍是以随军将领的身份投奔刘邦,跟随刘邦定三秦、平天下、灭异姓王,立下汗马功劳,因军功被封北平侯。
至于他儒家的本事,那是封侯之后才被萧何发现,以侯爵的身份借调到丞相府,后来一步一步成了大汉的计相和丞相,才开始做制定乐律等儒生该做的事。
如果不是萧何慧眼识珠,张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