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梁肆都还没到。
陈鸣昇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提神,看江乌月低头摆弄相机,神态娇憨,严肃又认真。
他夹着烟失笑,倾身过去提了提她肩上的布料,遮住她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痕迹。
欲盖弥彰。
“搞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会儿她只需要拍几张照片,在婚礼发布会上记录几个问题,就可以收工。
江乌月今天穿了件白色长款针织裙,高领,胸口有个蝴蝶结领结,低调又温柔的款式,跟公主似得。
“梁肆什么时候来?我得去记者区准备了,胡潇潇昨天说她今天也要出席,不能让她看见我从你车上下来。”江乌月说着,收拾好随身物品,黑漆漆的眼珠子警惕地隔着车窗观察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手扶在车门上,准备下车。
陈鸣昇从身后拉住她的胳膊。
江乌月疑惑回头,对上陈鸣昇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微怔。
他今天穿着白衬衣黑西服,三寸黑发浓密,打理的很利落。
眉弓突出,五官线条流畅,尤其是清隽的下颌线,衬得侧脸蛊惑,真的很帅。
“怎么了?”她的喉咙有些干。
陈鸣昇叹了口气,他似乎也是有些怕胡潇潇:“那你采访完,上去找我。”
江乌月轻轻点头。
从车上下来,她下意识猫着腰绕过车尾,从树篱后面入场。
梁肆的老婆叫沙雪晴,是娱乐圈的一位小演员,拍电影的,作品不多角色也边缘,但够精,靠着质量拿了不少奖,很多人说她资源好是多亏了有个背景雄厚的父亲——政协委员。
这样的背景,谁敢动她。
外界纷纷扰扰,丝毫不影响她的生活。
上个月沙雪晴对外突然宣布结婚,另一半还是京城梁家小六,大众纷纷猜测是政商联姻,事情发酵不到一天,她便在社交平台上宣布婚礼会邀请媒体,有采访环节。
江乌月站在采访区正发着呆,身后的别墅区主道上浩浩荡荡开进来一排车,为首的那是辆黑色库里南,车头前格珊方正肃穆,像一只仗着血盆大口的低调野兽。
梁肆从车上下来,蓬松的发略微有些凌乱。
他穿着身黑色西装,胸前佩戴一只藏蓝色胸针,没戴领花,袖口和衣角的位置,竟看着有些发皱。
不像是来接亲,更像是从什么地方赶场,匆匆跑过来的。
江乌月见过梁肆,但那天她发着烧,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
何况当时肿着双眼,哭得整张脸都有些变形,他这种贵人事忙的,她只管低调的录音拍照,他大概率也不会注意到她,更别提记得她这个人。
陈鸣昇下车,手搭在车门上,姿态适闲戏谑地打量着梁肆:“怎么着?是从拳击场打架回来?”
梁肆整理了一下衣袖,满脸戾气:“别提了,操!”
“梁少,您快上去吧,都迟到半个点了,嫂子的父母脸色不好,说这边的采访先取消,让你赶紧接亲。”别墅里,急哄哄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梁肆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捧花,看向陈鸣昇。
陈鸣昇颔首:“上去吧。”
一群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婚车里下车,他们手上的腕表个个价值不菲,很多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富二代公子哥。
江乌月举着相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大概是角度不好,梁肆没笑脸。
今天是人家婚礼,这种照片一旦流出去,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她正要按删除键,目光微移,落在陈鸣昇的侧脸上。
江乌月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按下删除键。
“真是个祸害。”她小声喃喃。
刚才听得一清二楚,沙雪晴因为时间原因取消了采访,她现在在这里也见不到里面,江乌月准备先去凯赛,提前蹲现场。
在主路上走了一段,她正谋划着怎么回城里,面前停下辆车,车窗降下,胡潇潇的脸引入眼帘。
“江乌月!大冷天儿的,你杵在那儿干什么呢?”胡潇潇从韩程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向她。
江乌月心虚地看了眼她身后车里的韩程,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深邃的目光,定定看着她们。
讪讪笑了下,江乌月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和工作牌:“我来采访,拍素材。”
“在这儿你能拍个屁,走,跟我一起上去。”胡潇潇拉着她上车。
“我能去吗?”
胡潇潇关上门,对着坐在后座的她说:“没事儿,梁肆跟我们都是好朋友,一会引荐给你认识。”
江乌月点了点头,正要道谢,她余光一闪,在车内的后视镜里,对上韩程潋滟深邃的眸子。
上次他警告自己离讲陈鸣昇远一些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想什么来什么,一道冷冽的嗓音在前面传过来。
“你哪儿来的邀请函?”
韩程沉默了一路,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