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简直是卡着时间来的,在赵锦致放假前就给她去联系好了媒婆,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两个来月的暑假里,赵锦致估计得无时无刻不在被念叨赶紧结婚,就是被催促着去相看的路上了。
这次相亲的事,赵锦致在犹豫过后,到底还是透露了一点沈小棠跟她说的话,讲给了赵母听。
“妈,我有个学生说我这次相亲,可能会遇到鬼……”
没曾想,赵母听完非但全然不信,还勃然大怒发火了,“赵锦致,你少来给我撒谎!我告诉你,就算是真的有鬼,你也得给我赶回来……”
这简直是把她当傻子在哄骗了!
还学生说……赵锦致教的可是小学,就算是六年级毕业班,那也还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
于是认定赵锦致是撒谎想逃脱相亲的赵母,在昨天上午毕业联欢会才刚结束,就联合赵父一起给赵锦致打起了夺命连环call。
赵锦致没了办法,不得不当天下午就开车赶回来了。
今天一早,赵母还让赵父赶去镇子的集市上买了不少水果和零食饮料以及烟酒,用来招待上门相看赵锦致的男生。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下午五点,距离跟对方约定的五点半只剩半小时。
夏天天气太过炎热,媒婆表示她身体不是很好,大中午的不想陪着男方来回跑来跑去。
坐在竹椅上的赵锦致瞧见赵母淘米时,煮了比平时多出不少的量,便随口问了一句:“妈,你怎么煮那么多的饭啊?大热天的,吃不完很容易坏。”
赵母便念叨她:“你说你都要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人情世故还是什么都不懂啊?一会你们相看完了,不得六七点了?这都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能不开口留人吃饭吗?”
赵锦致只觉心塞,很想辩驳一下她今年才二十七,怎么每次被家里人一提起,就总是一口一句要三十岁的人了?
可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主要是赵锦致不想惹来赵母更多的念叨。
……
与此同时,隔壁杨家村的村口,陡然出现了一个四十多岁,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的,脸的左下方长着一颗极具有标志性的媒婆痣的女人。
沿途有村里人碰到,还跟她打起招呼。
“桂园,你今天这是要给哪家说媒啊?”
“还能有谁,就你们村的攀小子,前些天特意托我给他一定要说个好姑娘。”
“你给他说媒?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就隔壁赵家村,赵满堂家的那个在A市当老师的闺女……”
和村里人只简单的闲聊几句,周桂园就提出告别,然后撑着大黑伞快步往杨正攀的家匆匆赶了过去。
留下村里人在她身后展开诸多议论。
“啊,竟然给杨正攀那小子说媒,说的还是个在大城市里当老师的好姑娘?”
“赵满堂家的那姑娘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人家长得好,又打小会念书,工作也好……这怎么也不可能看得上杨正攀啊!”
“啧啧,要我说这次肯定是没戏。”
“没戏就没戏,周桂园反正把她该赚的都赚到了……我跟你们说,现在这媒婆可赚钱着呢!给男方介绍一个女孩,别管成没成功,相看一次就是200-500。”
“这么赚钱啊?”
“那可不!”
“说的我都动心了,要不我也去给人说媒算了。”
“哈哈哈……”
身后的闲话隐约也传到了周桂园的耳朵里,但她并不在意,只一脸淡定地撑着大黑伞来到一间土砖屋前,敲响了紧闭着的房门。
这些年生活条件变好,村里但凡勤快一点的,都住上了白墙小砖房。有不少人家还修建出三四层楼,甚至更高的乡间大别墅。
反倒是像眼前这种破旧的土砖房,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放眼望去现在整个杨家村都找不到比它更差的房子了。
面对这样破旧的房子,周桂园也一点也不见嫌弃,边敲门边扬着笑脸,响亮的在外面喊道:“正攀,正攀,你在家里吗?”
村里人不知道的是,杨正攀家之前是很穷。可几天前他突然找到自己,说只要给他相看成功一个合适的姑娘,他愿意给八万的媒婆礼金!
并且杨正攀还提前支付了一万的订金。
一个原本很穷很穷的人,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有钱,正常人确实难以会疑惑猜测。
可那又如何?
周桂园才不会管杨正攀这钱是哪里来的,她只需要知道,杨正攀舍得给她八万的媒婆谢礼,以及能确定杨正攀到时候是真的有能力拿的出这笔钱。
屋内。
因为连窗户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这会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呢!”
杨正攀扬声应着,缓缓从床上摸索着爬了起来。
“吱嘎”一声,已经有些腐朽的老旧门终于被他从里面打开了,一股冰冷的凉意也随之朝着门外袭去。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