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淡淡的愁意。
事发之时,她正在白塔的作坊中,两人吵了一架,一出来便听见夏侯家吵吵嚷嚷,再然后就看到江随山把陈映澄拽走的场景。
江随山曾经有过妻子,这在赤日学院也不算什么秘密,百里言冬个大嘴巴说漏嘴许多次,连花绍婴这种不怎么参与学院聚会的都隐约听过江随山千里追爱还被休了的故事。
花绍婴一度当他在瞎扯,江随山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为爱失智的人,可今天匆匆见到那一眼,她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还请花小姐帮忙保密。”
“我不喜议论他人。”
花绍婴说完,侧身让开,“陈小姐请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这还是第二次见面,陈映澄有些尴尬,摆手道:“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我送你。”她站到陈映澄身侧,道,“有些事情,想请教陈小姐。”
陈映澄猜到她是想问夏侯绫的事情,便没再推辞,由她跟着。
花绍婴也是个急性子,没走出多久,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陈小姐,今日在兽林,巨狼袭击夏侯绫的时候,你在场吗?”
“不在,我在林内,回去时巨狼已被射杀。”
“秦向栗做的?”
“或许。”
陈映澄答完,忽然察觉她这话有歧义,便补充道:“我没有亲眼所见。”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将陈映澄送到家门口,敲门见到陈正澈,冲他一抱拳,话都不说一句便走了。
陈正澈本来急得双眼都在冒火,一见是花绍婴将陈映澄送回来,当时便怔住了,愣愣地说了句感谢,直到人走远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和她在一块?”
陈映澄便将两人准备好的那段说辞讲给他,陈正澈先是惊讶,再是质疑:“你体力不支昏倒,她该将你送回陈家,或是告知我一声才是,怎么将你带去赤日学院了?”
陈映澄脑瓜子转得快,道:“花绍婴与夏侯绫交好,问了我许多兽林发生的事情。”
陈正澈半信半疑,在确定她没受伤之后,将带回房间休息。
“下午的时候夏侯家送来许多谢礼,还说改日夏侯绫好了,要宴请陈家好好跟你道谢。”
陈正澈说着,忍不住念叨起来,“我知道你心善,但咱们与夏侯绫非亲非故的,你不必为她搭上这么多,而且我听闻在场本就有大夫,他不让医治,偏要回夏侯家……”
陈正澈长叹一声,“你这次救了她,未必是好事。”
“怎么说?”陈映澄问。
“夏侯绫出生的时候,她母亲难产而死,给她接生的稳婆,照顾她母亲的大夫、丫鬟,侍卫,全都病死了。”
“从前城中有传言,夏侯绫是个身体畸形的怪物,她父亲夏侯斥当街拔了三条议论者的舌头,又在夏侯绫百日宴让她在人前露面,流言才渐渐平息……今日之事一出,怕是又要流传起来了。”
夏侯绫的身体异常,陈映澄是知道的,但听了陈正澈的话,她还是愕然。
“兽林发生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虽然他们今日去了不少人,但那些兽林的马夫,看守,少爷小姐的丫鬟侍卫,哪个不是经过调教的,绝不敢大肆宣扬这种事情。
“赤日城已经传来了,夏侯小姐受伤后不让人医治,这——”陈正澈也反应过来,脸色沉了沉,“是有人故意在城中传播,为的就是让流言再起。”
“夏侯家本就树敌无数,看来是有人忍不住对他们出手了。”陈正澈摇摇头,感叹道,“可惜,这招实在是有些鲁莽了,夏侯和罗可要比当年的夏侯斥更加心狠手辣。”
陈映澄默然,虽然时间线提前,起因变了,但总体来说又和原书剧情线对上了。
关于夏侯绫的流言再起,牵动着整个夏侯家的秘闻,夏侯和罗那个情绪不稳定的炮仗,怕是又要炸了。
他这一炸,秦家,白家两姐弟,赤日学院,江随山,甚至城中大半世家,都会被波及。
这剧情推得也太快了,陈映澄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准备好呢。
陈映澄正苦恼,落鸢来报,说车挚回来了,还带着江随山。
陈正澈闻言,制止了想要起身的陈映澄,自己出门迎接。
“澄澄回来了?”车挚脚步急促,却被陈正澈挡在门外,看他面色凝重,担心道,“怎么,受伤了?”
“没有。”陈正澈黑着脸,看向他身后的江随山,“你来做什么!”
江随山本有些心虚,但怕陈正澈看出来,便板着脸不让情绪显露出来。
可在陈正澈眼中,陈映澄失踪这么久,江随山来了却是这一幅冷脸,淡漠高冷,没半点担心的神色,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我早知你是个薄情的家伙!从前还想让我帮你跟澄澄说情,可没几日便又跟旁人鬼混,你现在又这幅厌烦的模样是几个意思,就算没有你,我们一样能找到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