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惊喜道:“太好了!”
“不要叫桑公子。”没等温别桑开口,太叔真便道:“叫太公。”
众人:“?”
温别桑把脸转向他们,一副乖乖等着被叫的样子。
那男人有些呆滞,看向太叔真的眼神里带着些狐疑。
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太叔真很坦然:“宫承昀都能给他当狗了,我们太叔氏给他当个孙子算什么?”
“嚏……”
“殿下,此处灰尘过大,您还是去那边吧。”
“没事。”承昀道:“帮你们弄完我就回去。”
他至今都还没有离开,主要是此处的山石还有些风险,开山之事责任重大,若只是开了山,后续的一切没有保障,到时候朝堂上一样有人能参他一本。
功劳变苦劳,得不偿失。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承昀才重新回到小屋。
屋内没有点灯,他一边拍着身上,一边道:“我回来了。”
目光落在窗前的桌子上,并没有看到温别桑的身影,走进里面,床上也没有人。
承昀不得不转身离开,将午间被派去跟着温别桑的士兵喊来,却闻他道:“殿下不是派了个村民跟着公子?他往山林里去了,说是有个熟悉路况的人,比较方便。”
承昀皱眉,心头一时打起鼓来。
询问了温别桑去的地点,他自己打了个灯,匆匆追了过去。
听说温别桑不见了,村民也热心地跟了上来,一路上灯火闪烁,脚步沙沙,虫鸣声声,堪称热闹。
“阿桑?”
“温公子!”
崖下声音阵阵,却始终不见温别桑的身影。
一路来到竹林,承昀手中灯火晃动,脚下寒光一闪。
他当即蹲了下去,一眼认出那是温别桑时常用来清理多余木屑的小刀。
今天中午,他还看到温别桑坐在桌子边,摆弄着这把刀。
“公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刀扔了?”齐松也认出了那把刀,承昀静静地蹲着,表情沉重而冰冷。
这么久的时间,太叔真那边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在雷火营几次巡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种情况下,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天的警惕是否真的有必要。
还是疏忽了。
承昀握着那把刀,想着温别桑此刻的恐惧,心头顿时像是被一只巨爪攫取一般,难以呼吸。
“太叔真……”承昀压着嗓音,正要起身,目光忽然被旁边细长的竹竿吸引,还没手指粗的竹子上,其中一节似乎有刀刻的痕迹。
承昀立刻拿起来,让齐松提着灯笼,轻轻拂去上方的竹屑,拿到光下仔细辨认。
“是字!肯定是公子的消息!”齐松一阵惊喜,仔细扶正灯笼。
光线折射下,歪歪扭扭仿佛虫爬一般的刻痕,逐渐组成了几个字。
“我去……”
“火乍日月者……”
“看来是竹子过细,时间又紧。”齐松道:“这到底应该怎么……”
承昀瞳孔陡然一缩,齐松也忽然心跳加速。
他们猛地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去,炸明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