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好当啊。
涂抹完烫伤药,最后用无菌纱布包裹,完事。
靳怀风是瞪着医助走的。
当天晚上靳怀风一夜没睡,疼痛难忍,没想到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最后起来摸索着吃了王医生开的两片止痛药才睡了一会儿。
早上出操是肯定不能出操了,他现在右边肩膀受伤,左臂被烫伤,不但早操去不了,连巡逻边防的任务也做不了了,跟领导请了假后只能在宿舍床上躺着。
还不能躺久了,伤口还不能一直压着。
到了第二天手臂果然烂了,还得去医务室让手艺差劲的王医生给换药,还用针管清理手臂上的毒疱。
为此靳怀风这个刺头遭了罪,差点没去指导员那里投诉王医生,法医冒充大夫,他又不是死人,把他当死人治,皮都给掀起来,心狠手辣,灭绝人性。
还好施鹏飞劝住了他,得罪谁都别得罪大夫,最后遭罪的可是自己……
三天工夫,一点好转也没有,靳怀风烦躁极了,而且小臂一直在烂,不停的起泡,起了这边起那边,他还得每天去医务室。
一八八大小伙子,差点给整抑郁了。
而祝樱晚上也没睡着,一直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过去,却做了噩梦,梦里有油泼过来,有人替她挡下,她一睁眼是靳怀风,油泼到了他脸上,毁了容。
“不要!”她一下子吓醒了。
坐起来时天还没亮,宁乐乐还翻身嘟囔着睡着觉。
她心怦怦地跳,也不知道他手怎么样了。
她无意间望了眼右下角,之前心里想着别的事,这时才发现那本书又翻一页。
第五页打开了,上面写着,灵髓圣药碧幽膏。
书上画着一块比指甲大一圈的幽绿色小方块,果冻一样的质地。
灵髓圣药?祝樱第一眼就注意到圣药两个字!
书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它既然说圣药,就一定是很好的药,但是这个药治什么它没有说啊。
祝樱想了想,掀开被子起身,她去了厨房,也弄了点热油,一咬牙,往手背滴了一滴,只一滴就疼得她心尖都颤起来。
她赶紧将手背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着,冲了一会后,她取了灵髓圣药碧幽膏,这膏药被她装进了空的化妆品瓷盒里,她已经刷干净了,还用酒精擦过,盒子干了之后才将药膏装进去。
她取了一点抹在手背烫伤发红的位置。
等第二天发现,手背烫伤的地方全好了,一点痕迹没有,跟原来的皮肤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她高兴坏了。
但是每天刷新的膏药太少了,只比指甲大一小圈的那么一小块,直到第四天早上她才终于凑齐了四块,足够抹一只手臂,她就再等不急,上完课跟主任请了假,把装着药膏的包带上,一个人出了学校往边防部队那边走。
岗的哨兵认识她,知道她是对面小学的老师。
比较毕竟学校就那么几个老师。
哨兵笑着道:“找靳怀风是吧?我这就叫他。”
靳怀风正在宿舍郁闷地躺着,沉默许久。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好,留疤他都不怕,没想到手臂不断起疱,一直烂,不是烂这边就是烂那边,而且痒,奇痛无比,奇痒无比,天天换药他都烦死了,还要去医务室抽血疱毒液,医助还笑呵呵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说是深二度创面,需要三到四周才能痊愈,这是要一个月啊!
而且有疤的可能性很大。
疤不疤的他无所谓了,就是那个医助他烦得很。
结果有人传来消息,说大门口有人找他,是部队对面学校的女老师。
女老师!
祝樱!靳怀风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结果起来太快,手臂不小心蹭到了床边,疼得他一龇牙,扶着手,不过很快就从宿舍出去。
果然在大门口见到着急着张望等人来接的人。
是祝樱啊!
穿着保暖外套和米色针织裤,正焦急等着,一见到靳怀风过来,她眼睛一亮,立即朝他走了两步。
靳怀风那个心啊,就像一阵暖流淌过,舒畅的不得了。
他这几日也算遭了罪,晚上觉睡不好,白天还吵,想多躺会儿吧,睡左边压到受伤的手臂,睡右边压到他右肩膀的伤口,简直是双重折磨,但如今见到清丽的身影,竟然主动来找他,来看他了。
他的心一下子明亮起来,什么睡不着,那都不是事儿。
只要她肯可怜可怜他,他什么都能忍。
被心爱的人关心,幸福的感觉,瞬间抵消了他的疼痛。
他还没走近,就见清丽的小人跑了过来,着急地望向他左手:“怎么样?手好了吗?大夫怎么说?”
靳怀风当然不可能说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他拽拽地一插兜道:“好了,就快好了,我这么强的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那藐视的语气,什么都不是事儿。
祝樱:……
她俩不是第一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