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闾都不舍得拿出来,但是,想要吸人眼球,就得搞些稀世的东西,否则钓不来大鱼。
把鲛珠放出去的目地也是如此,否则就崔闾的心思,是想收起来置换自己,原府宅底下的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的。
太上皇都说了,他可以随意处置那些珠子,里面当然也包括鲛珠,但最后,他还是搬了一箱子出来,作为吸引贵妇们眼球的爆点,准备陆续投进拍卖场。
拍卖场这种拢财模式,早两朝就有了,物以稀为贵,一样东西被炒上了天价,要的人多了,难免就有人另想奇招,于是,聚福楼这种地方相应而生。
商贾的奇思妙想,都用在了经商一途上,从投花选花魁,一枝金花百两起步,用的也是竞争机制,是以,两人对于运用拍卖竞价之举,俱无异议。
现在要烦的,是地点设在哪里。
本来在江州乃应有之义,毕竟东西全是江州的,利用此一波人气,给江州吸引些商业投资,带携府内百姓就业问题,是最好的选择和安排。
可坏就坏在,现在江州各处地底都在发掘地墓,全州府百姓,现在有基本一半人,都受雇于衙署,做着清理地下墓城的工作,以及刚刚从地底搬上地面的遗族子们,两万多人的安置工作,也是将整个衙署吏员忙的团团转,夏信然他们自觉身份不合适,递了请辞表,都叫崔闾给打回去了。
想撂挑子走人?
都给本府将活干完了再找机会,来秋后算账。
于是,几个县令,只能按着各县所在的地墓口大小,自行分配着搬上地面的遗族子们,而原地面百姓呢?那叫个好奇。
他们居然一点没发觉,自己的脚底下,居然还另外生活着一群人。
哎哟,怪不得老觉得自家房底下,有老鼠样的东西在悉悉索索呢!
这群刚从地底下挪出来的遗族子们,那也叫个战战兢兢,抱着自己仅有的财物,缩头缩脑的任人打量,能依靠的,就只有与他们身份一致的夏信然他们,遗老会被一锅端了,夏信然他们这一批新兴领导者,就成了他们隐形的头。
崔闾也非常遵守承诺,给了夏信然在州府内便宜行事权,也就是,他可以按照遗族子们的个人想法,为他们在本州各县,挑选满意的住址安家落户。
当时人排着队的从地墓里出来时,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因为常年缺少阳光,又生活在阴暗处,皮肤是不正常的死白,大多数人都瘦的皮包骨,且有一大半人的眼睛都不太好,年过四十的,竟然大部分都半瞎了,孩子们也一样,能活到成年,有机会像夏信然他们这样翻正身份的,绝对属凤毛麟角的存在。
崔闾没有为难他们,安排了大夫替他们一个个检查了身体后,又令衙署粮官开仓,给他们每个人放了口粮,按了他们刚上地面的那颗惶惶不安的心。
夏信然当时就老泪纵横了,跟赵元思两个人领着上万的遗民,跪在田间地头,各条道梗上,什么感激的话都感觉苍白无力,只能领着身后族人,一起给崔闾叩头。
如此之后,崔闾再差遣他干活,那叫一个卖力,且不眠不休。
而滙渠无县令的问题,也趁此解决了,乐丰县并进了长留,夏信然直接调任滙渠,本来临水和从朔要并县的,但有了这两万多遗民的补充,两县人口一下子就达了规格,再并就不合适了,如此,就还维持原样。
江州七个县的建制,自此固定成了六个。
话说到拍卖场设在哪里时,当今帝后的信便到了,这才有了之前那翻闲聊。
崔闾捏着桌上了茶点填肚子,最近忙的脚打后脑勺,用饭的时间大大缩减,搞得一到半下晌就饿,太上皇也乱没坐相的倚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因为最近钻多了地墓腰疼,正想着回头要不要趁着没人,去江里游泳健身,伸展一下腿脚。
他个太高了,之前答应了替崔闾解决地下墓城的废物利用问题,连着几日都在钻地底,躬着身体,钻进去就直不得身体的,来回四处查看,幺鸡都吓怕了,一听到下地墓就摇头,现在是凌嫚在跟着太上皇跑。
于是,两人一个忙地面上的事,一个忙地面下的事,只下半晌碰个头,交流一下心得,然后,再就筹建拍卖场的事讨论讨论。
崔闾把皇帝的信推回给太上皇,质疑他上面的称呼,又是儿又是舅爷爷的,因为皇帝最后提了一句,说是太后娘娘问舅爷爷什么时候回京,她怕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凌湙扶着椅把手坐直,磨搓着膝盖道,“我舅舅的长孙女,叫我撮合给了武兄,是以,他跟着母亲这头,该管我叫舅爷爷,但后来我又收了他当徒弟,这关系啊,就算不清了,反正都是家里头的孩子,混着叫也没什么。”
崔闾哦了一声,这才理清了里面的弯弯绕。
皇家关系,因为太上皇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乱到外人乍一听就蒙圈的地步。
太后不是太上皇的女人,而是他晚辈,因为儿子当了皇帝,她自然就被封为了太后。
那论坛里没人涛这个,于是崔闾这边就显得跟个不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