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真心。
她目光扫向周雅楠，冷硬的声音：“堂姐，你怎么还不道歉？是没长嘴吗？”
周雅楠：“……”
自从被接回周家，周雅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可周雅楠目光停留在被保镖簇拥，重重阻拦，根本不是现在的她可以轻易触碰到的男人身上。
那是她年少时曾经有过好感的男生。
可是那好感比不过后来被周家找回锦城，阶级差异带给她的震撼。
她从前在锦城是喜欢过时煜，但到了京市，却发现锦城的时煜和京市那些公子哥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并非是他的外形、气质、能力比不过，而是他的身份、阶层、地位。
所以她走得义无反顾，根本没有留念。
只是后来听说时家出事了，她那时正好回锦城，便顺手想做一件可以被人称颂她善心的事。
可时煜拒绝了。
甚至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好像并不记得，她是他童年时一个院子里的小伙伴了。
当然，那时候的周雅楠也是不在意的。
她本来就是举手之劳。
除了感叹时煜长得确实好看，真让人念念不忘外，她还要赶着回京市呢，这件事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一直到后来，当她辗转得知，时开济老先生找回来的长孙，也叫时煜。
那些过去的，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才重新浮现。
至于时煜身旁的林窈，周雅楠根本就没印象。
她根本没把林窈，和小时候不记得名字，但每天被时煜带在身边的小胖妹联系起来。
“可是她们也弄脏了我的礼服……”周雅楠声音婉转，无辜又可怜地看向时煜，“你不能看在我们当年都是朋……”
“礼服钱，晚一点会转到你账上。”李俊往旁移了一步，冷漠地挡住周雅楠的视线，“周小姐，道歉吧。”
他公事公办道，看向她身后：“你不会想你父母为难的。”
周雅楠因为这句话回头，正好看到了听闻这边出事朝这里走来的父母。
她知道，就算是她父母来了，也会让她当众道歉，甚至还会让她说出更丢人的话。
就算父母再心疼她，也不会为了她得罪时家。
“对不起，堂妹。”
周雅楠朝周语薇低头。
“抱歉，刚才的确是我先撞到你，是我不对，冤枉你了。”
从来没有在跟周雅楠交锋时，占过上风的周语薇，眼眶里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不是难过的泪。
是终于出了一口气的畅快，为过去的自己出气的畅快。
“每次都是这样冤枉我，现在道歉也晚了，我不接受！”周语薇说完，提起裙摆往外走。
这什么宴会，她才不要参加，每次来都冤枉她泼她脏水。
林窈追上去。
她一走，时煜自然也跟上。
周雅楠和父母都上前：“时少……”
宋白露垂着手要追出去：“堂弟……”
李俊已经带着保镖将人拦下。
很快，今晚时家长孙的未婚妻在周家的宴会上差点被冒犯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市的上层圈子。
而时煜来到宴会上，只停留了不到几分钟便接走自己的未婚妻，连跟周家人打招呼都不愿的传言，也同时传得沸沸扬扬。
当晚，林窈回到房间，连续接到了时念、时默宋荔夫妇和时开济的电话。
得知林窈并没真的被欺负，众人才松了口气。
并且将周家，划为今后的拒绝往来黑名单。
正好这时，时煜从外面进来，看到正站在桌边挂了电话的林窈。他走到她身后，掌心扣住她的腰，把人抱进怀中。
“又又今晚的礼服，是红色的。”他声音低哑，指尖撩起红色礼服的裙摆
红色的礼服，好像每一次穿都会被他弄脏。
一抹绯色染上林窈耳尖。
她当然听出时煜话里的深意，但现在可不是想那种事的时候。
林窈转过身，任由他圈住自己，两手搭靠在他肩上，手指顺着他宽阔平直的肩往领口游移，指尖一收，扯住了他深蓝色带着暗纹的领带。
“等一下，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将他的往下扯了扯。抬起眼，很认真看他。
时煜垂眸，鸦黑睫羽遮住了部分眼底汹涌的情谷欠，眸色深邃。
“嗯，宝宝想问什么。”
“……”
他别以为，故意喊她宝宝就可以转移话题。
“你先告诉我，你今天见到周雅楠后感觉她怎么样，她是不是很好看？”
“……”
“为什么不答。你……后悔了？”
林窈心口一紧。
要是往常问时煜这种话，他肯定会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