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坚守丰邑吧。吕释之此举更为稳妥,不听盈儿之言也正常。”
樊哙皱眉。若是自己,或许也会选择坚守丰邑,而不是入山躲避。
“若是我,定会入山。”蒙恬语气淡淡道,“汉王的家人比沛丰的兵卒、粮草都重要。趁着项羽还没有对沛丰动手,先带着人遁入芒砀山中,项羽还能搜山不成?虽然这会多吃点苦,但确实安全许多。”
樊哙已经知道坐在章邯身边的老者是谁。
他闻言,对老者拱手:“是我贪婪了。吕释之恐怕与我一样,都想保住汉王在沛丰的家业,不敢轻易舍去一切。”
蒙恬温和道:“那你们就该听从汉王世子的命令。汉王世子所做之事无一出错,又是你们少主,你们不该因为世子年幼而轻视他,而是应该因为世子年幼却有这样的本事,而更加信任他。”
樊哙心头一震,不知为何,居然不能直视蒙恬的脸。
他明明没有坏心思,怎么有一种坏心思被蒙恬看穿的窘迫?
蒙恬对章邯伸手,章邯将蒙恬扶起。
“走吧,去问问汉王出了何事。”蒙恬道,“在这里等也无用。”
陈平道:“你们先去,我安抚诸侯客将。樊将军,你将吕将军背过去吧。”
樊哙点头,把吕泽扛在背上,去寻刘邦。
陈平走向吓坏了的诸侯客将众人,对众人作揖道歉:“汉王派人去寻义帝的消息,现在大受打击,恐怕义帝有事。请恕汉王心神大恸,中途失礼离席。”
诸侯客将没听清汉将的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刘盈”这个人,不会把“盈儿”这个发音和汉王世子联系起来。
他们本以为项羽打过来了,都有点忐忑。
陈平说是汉王是因为义帝被弑杀而晕倒,他们不信。
汉王和义帝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不会是汉臣骗自己,其实是项羽打来了吧?
虽然他们心生疑虑,但不敢说出来,只能顺着陈平的话说“无事无事”。
陈平观察着诸侯和客将的神色,一一记下。
他温和地呼唤仆从,将诸侯客将送回住所,又自己做主,从刘邦库中取来金银赠予众人,以偿礼数。
安排妥当后,陈平才去刘邦处汇报。
韩信和刘肥已经跪着面壁。看他们背上的鞋印,就知道他们已经挨了好几脚踹。
虽然韩信是大将军,在军中地位很高,但汉王教训儿子的时候,其余叔伯也不好为韩信说情。
何况韩信做的这事啊……
“若韩信不给盈儿留下八百壮卒,盈儿说不定真的会自己募兵。到时盈儿去往何处,我们就难以知晓了。”陈平劝道,“汉王,韩信也是为了盈儿的安危着想。”
刘邦拍着大腿骂道:“屁!他可以告诉我刘盈想偷跑,我把刘盈带在身边啊!”
见刘邦态度软和,曹参跟着陈平劝说道:“汉王,你难道不知盈儿可能偷跑?你还不是把盈儿留在南郑。盈儿信中不也这么说的?他说你把印鉴和虎符留给他,以为你故意的。”
陈平:“……”
他声调微微拔高:“汉王把印鉴和虎符留给了盈儿?!”
刘邦神情一僵,眼神飘忽:“是那竖子自己偷的。”
陈平攥紧拳头:“但汉王可以把印鉴和虎符作废!”
刘邦声音越来越低:“若竖子正在做正事,兵卒不听他命令,误了他的事可不好。”
陈平松开拳头,眯眼笑道:“啊,是这样啊。看来盈儿离开南郑,确实是汉王允许。那汉王为何还要惩罚韩信和刘肥?”
曹参抱着手臂小鸡啄米:“就是就是,这不是你自己允许的吗?”
他把萧何的信拿起来,失笑:“萧何也是这么说的。萧何现在很生气,说不想干了,要辞去相国之位。”
刘邦干咳一声,道:“萧何明明是来请罪,不是生气。”
他重重一拍大腿,失笑:“算了算了,我不罚了,一个都不罚了。都是刘盈和我的错,行了吧?韩信,刘肥,给乃公滚过来!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反省!”
韩信和刘肥从地上爬起来。
刘肥对刘邦讨好地笑了笑。韩信拍了拍衣摆。
是的,看两人神色,完全没反省。
“来和乃公说说,你们给刘盈那个逆子留了什么?武器粮草备够了吗?”刘邦问道。
韩信见义父神色恢复镇定,心头有点佩服。
义父都气得晕倒了,自己还以为会狠狠挨一次责打呢。没想到义父居然自己揽了错。
“我只是给盈儿行了便利,盈儿备了什么,我并不清楚。”韩信道,“不过义父请放心,盈儿受过神仙课业折磨,知道如何带兵。”
蒙恬和章邯在角落里。
他们听到“神仙课业折磨”几个字,字都听得懂,合起来却不理解韩信在说何事。
两人观察房中汉将。
有的汉将露出了然神色,有的汉将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