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任何事之前,我们都回来了。”
在这群小孩的生命停摆时,是旺叔拨动指针,推动着他们继续前行。而今,在他所剩无几的残缺人生里,他们也给自己的人生按下暂停键,回到他的身边。所以离开了北京。
离开了地科院。
离开了前途无量,也离开了风光无限。
他们静默良久,谁也没说话,只剩风在吹。
最后祝今夏问:“大好前程,就这么放弃了吗?”
时序说:“人总要有所抉择。”
“你选旺叔?”
“我选旺叔。”
"万一回不去了呢?”
他笑,“三十来岁的人,停摆两年就没法东山再起,算个屁的天才。”
她也笑了,说“时序,我发现我还是更适应你这狂得无法无天无边无际的样子”。
“狂是狂,也有心理准备没法东山再起。”
“要真没法东山再起呢。”
“那就当个普通人吧。”他没所谓地笑,“只可惜我叫时序,再普通,能普通到哪里去?”
是真狂啊。
祝今夏哈哈大笑。再看他,这山间云卷云舒、风起云涌,日光被遮住又出现,出现又消失,就像他眼角透亮的光,太过短暂,像个错觉。可这世间很多东西,包括生命在内,正因短暂,才更动人。
她望着他,想着旺叔,想着生老病死,也想着自己这段注定短暂,终将结束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