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是我说错话了,凤宫主别生气。”
言罢就要凑上前亲人,凤清韵根本不吃他这套,冷着脸抬手便将他的脸推到了一边。
而就在此刻,好巧不巧的是,拿了灵珠遮盖住气息的慕寒阳和连子卿刚好走到这里,猝不及防撞上这一幕后,他的脚步陡然一顿。
慕寒阳的心脏突然猛地直跳起来。
只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手中此刻持着一卵,正抿唇冷着脸,一看就是不高兴。
然而下一刻,“她"不知听到了什么,一下子没压住唇角,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一刻堪称美目流转,顾盼生辉。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被人逗笑了,连忙再次冷下脸来。
那人鲜活到前所未有的姿态让慕寒阳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有些人会美化自己没选择的道路,而有些人恰恰相反,为了合理化自己最终选择的路,反而会去诋毁未曾选的那条路。
慕寒阳便是后者。
一路上他在潜意识中不断地暗示自己,那怎么可能是真的玉娘呢,若是真的玉娘,又怎么会抛弃他而和魔修媾和呢。
那或许只是幻境中的泡沫而已,又或许是如同曾经那个罗刹女一样,一些窥探到他内心彷徨的精怪故意化作那人的模样来诱骗他一样。
可直到这一刻,直到他看着那人握着那枚蛋低头的那一刻,慕寒阳如遭雷整地愣在原地,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化为灰烬,他终于在自欺欺人中彻底醒来,进而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一那就是玉娘。
那就是他魂牵梦绕了数百年的心上人。
可没等慕寒阳为此百感交集,他却蓦然在那人身边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一魔尊龙隐?!
他愕然地睁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的大脑像是被劈开了一样。
过了整整三秒,慕寒阳终于意识到昨天晚上与玉娘洞房的魔修到底是谁了,一时间顿时怒火中烧。直到此刻,直到所有真相都将呼之欲出的此刻。他依旧固步自封,宁愿嫉恨于龙隐两次抢夺自己的心上人,也不愿往另一个方向稍稍想去分毫。毕竟口口声声念了几年的心上人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能认出来,这种有眼无珠的荒唐事如何能发生在永远光风霁月的寒阳剑尊身上。
眼下他宁愿相信自己两任心上人皆被龙隐所夺,一时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掺杂了毒水的嫉妒几乎充满了慕寒阳的心脏。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更何况是两次,慕寒阳咬牙切齿地记恨到,这魔头居然还敢对清韵有二心?!他倒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情况有什么不对,但此事一旦放到别人身上,他反而一下子就明白这是在见异思迁了。
正当慕寒阳怒不可遏时,却听魔尊突然轻声笑道:“本座听说,凡人中有生不出子女的家庭,便会抱来养子女以缓解膝下荒凉之景,他们命中无子嗣,若那孩子命中有手足,便也能招来儿女。”
“若这蛋当真孵出来,你将来又结了果子……那本座可得想想怎么一碗水端平。”
如此孟浪的言语,“玉娘”却好似早就听惯了一样,抚着那蛋冷笑道:“就算我当真结了果,一碗水端平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魔尊挑了挑眉道,“你敢说本座昨晚伺候得难道不好?比你那中看不中用的师兄如何?”一一师兄?!
听到这称呼,慕寒阳脚步一顿,随即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理所当然却一直被他避而不谈的答案在此刻呼之欲出。
慕寒阳印象中,从未开口对他说过一声重话的温婉“女子”"闻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终于脸上一热,兜头骂道:“你堂堂魔尊,能不能要点脸面,别这么活不知……”魔尊张嘴便道:“怎么,眼下又不是凤宫主方才咬龙角,还心心念念着要用龙角磨你花蕊的时候了一”凤清韵终于忍无可忍地恼羞成怒道:“一一闭嘴!我什么时候要磨…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被戳穿心思了就倒打一耙一一"龙隐勾了勾嘴角,话说到一半,对上那人眼底鲜明的怒色后,立刻话音一转道,“好好好,那你唤声夫君,本座便不说了。”凤清韵闻言瞪了他一眼,恰好手中的鲛人蛋终于转到了一边,他于是甩了袖子就要走:“你爱说不说。”言罢扭头向一边走去,龙隐立刻跟上去,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哄了良久,凤清韵依旧冷着脸不答。直到龙隐又说了一句什么,凤清韵脚步蓦然一顿。从慕寒阳的距离,以及他眼下的境界,只能听见那魔物充满诱哄的话语间,似乎在说什么:“…下次把角放出来,让你磨一百…”
方才口口声声说自己被污了清白的凤清韵,闻言一下子停了脚步,他红着耳根抿着唇,警觉地看向周围,似是用神识探查过周围无人后,才略显不情不愿地小声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