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精神病,同样的疯发一次就够了。”
顿珠一脸怀疑盯着他,又听见他说:“答应过祝今夏不会再影响学生上课,我说到做到。”
男人一脸疲倦,颓态无处遁形,但态度是好的。
顿珠的气焰下去了些,放缓语气:
“那你看过了就肯走吗?”
非要对方把话说死,不然他不肯放行。
僵局之中,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顿珠低头一看,是时序。
电话里,时序没有多说什么,就四个字:“让他进来。”
顿珠回头左右看看,没找着人,这人不知道又在什么地方开上帝视角。
只得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万一他又闹起来了呢?
"让他进来。"
挂断电话,顿珠不情不愿地拉开大门,“进来吧。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闹事,这回我真报警了啊。一
清晨的校园里有朗朗读书声,踱步操场,像是重返年少时。
卫城看着老旧的篮球架,虽然规格并不标准,篮板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篮筐,没有篮网,但他依然想起了曾经那段岁月,那时候他无忧无虑,对未来充满信心,日子仿佛篮球入筐那样简单,抬抬手,一切触手可及。顿珠担心他闹事,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又因为话痨,忍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偶尔还搭个白。“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跑山里来,不用上班?”
半晌,卫城才说:“请了年假。”
“既然请了假,那你干嘛难过?”顿珠振振有词,“教你个道理,千万不要在周末或节假日难过,这是属于你的时间。难过也要在工作日难过,要学会带薪emo。”卫城:.....教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想难过也难过不起来了。
山里的人似乎很健忘,昨天还打架来着,今天就能不计前嫌。前面几句还夹枪带棒,后来竟然能有说有笑了。顿珠让卫城别难过,人生的终极奥义就一个:没死就行,不行就死。
再说个人的感情:所有困难都能克服我。那些杀不死我的,还不如杀了我。
又说学校的办学宗旨:形而上学,
卫城一路“......."
“.....了一路,最后只问了句:“你叫顿珠?”
"是啊,怎么了?"
卫城心道,叫什么顿珠,叫遗珠好了,相声界一颗璀璨的遗珠。
“没怎么。
他停在楼道前,“她教几年级?”
前一秒还滔滔不绝的顿珠猛然停下,重拾警惕:“你想干嘛?”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一眼。”卫城平静地说,“忽然想起来,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她上课的样子。”上一次还要追溯到大学时,全国师范生技能大赛在绵水大学举行,祝今夏代表外院参赛,那时候他被拉去凑观众,抬头看见她身姿挺拔走上台,唇角带着从容笑意,用流畅的口语自我介绍。她说她叫祝今夏,今天的今,夏天的夏。
那一刻,学渣如卫城,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莎翁的那首十四行诗,明明他最烦英国文学史。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明明已是八年前的事,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而他几乎不记得昨天了。
顿珠不敢轻易放行,万一出现教学事故呢?
“你等等。”
他走到暗处,拨通时序的电话这般那般讲一通,最后又回来了。
“看一眼可以,但你得保证不打扰学生上课
“我保证。”
仿佛昨日重现。
走上三楼,卫城站在教室后门处,并未露脸,只在阴影里站定不动,听着教室里的动静。
前半节课,里头在教刘禹锡的《竹枝词》。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女人的声音轻快有力,讲述着青年男女的爱情:
在一个清新的春日里,初恋的少女站在杨柳青青、江平如镜的岸边,听到情郎的唱歌声,惴惴不安猜想着情郎对她是否有意。江的东边是日出,西边在落雨,天气变化像她的心情一样难以捉摸,也像情郎的心思一样飘忽不定。也许有情也许无情,反正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期待又不安。
提及爱情,小孩们就贼兮兮地笑,兴奋又害羞。
讲台上的女人故意停下来,“你们在笑什么啊?”
“笑他们谈恋爱!”丁真根呷大喊一声。
作为班里为数不多爱看课外书的人,丁真根呷在长
两个月的时间里实现了对周记领域的统治,如今已
是坐拥好几本“战利品”的富户。理所当然的,胆子也跟着肥起来,在积极响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