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喂了下去。
然晏琳琅的灵脉紊乱,元神不稳,无法顺利炼化吸收红莲火种,反被其热度烫得经脉刺痛。
她原本苍白的脸又泛起潮红,如涸泽之鱼般大口大口喘息,显然痛苦至极,下意识攀住能够使她清凉好受些的物件。
被意识混沌的晏琳琅紧紧抱住时,殷无渡身形一僵。
他体内有至阴至寒的太阴真火,白色烈焰刚好与红莲火种相克。少女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本能地汲取那一丝清凉的神力……
甚至,还隐隐有朝他唇瓣辗转的趋势。
撩人的香息如春风拂过镜湖,掀起一丝转瞬即逝的涟漪。
殷无渡长眉一挑,手掌抵着她的额头,试图将她推开些。
但紧接着,晏琳琅又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掌,滚烫而带着薄汗的五指缓缓挤进他的指缝中,紧紧扣住。
殷无渡抽了两下,没抽动。
他的眸色几番变化,终是仰身一躺,随她去。
少女的掌心凝着血痂,是方才对上奚长离时强行抵抗情花咒所留下的掐痕,因她肤色瓷白,伤口便格外触目惊心。
殷无渡垂目凝视,丝丝缕缕的神力顺着二人交握的指间游走,替她理清灵脉,洗濯体内的燥意。
不稍片刻,晏琳琅掌心的血痂逐渐愈合消退,直至光滑细嫩如初。
她颤动的眼睫终于安分地轻阖,呼吸也渐趋平稳。
……
晏琳琅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置身一片火原之中,大地龟裂,赤红的岩浆自地底翻涌,喷薄的热浪炙烤她的神魂,几乎要将她连人带骨吞噬殆尽。
她看见奚长离立于火海之外,白鹤仙衣翻飞,清冷端正的面容被热浪扭曲。
晏琳琅即刻掐指,化出灵力朝那幻影击去。幻影短暂消散,转而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
一个声音在蛊惑她,告诉她只要投向奚长离的怀抱,便可脱离苦海。
那是她的命定之人,为什么要反抗呢?
和从前六十年那般,屈从自己的本心不好吗?
那声音无孔不入,絮叨夹杂着尖叫,潮水般自四面八方而来。晏琳琅只能拼命地捂住耳朵,试图将它从脑子里赶跑。
“……不要听,不要屈从。”
她不住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奚长离放弃了她,可她不能放弃她自己。
哧——
赤红的岩浆裹挟业火从地底喷出,似是示威,将晏琳琅囚困其中。
好热,好痛,她无法呼吸。
正胶着之际,一脉清凉如潺潺流水淌过,温柔地包裹着她的元神,驱散炙热的焰火。
红莲业火熄灭,涌动的岩浆退回地底,连滚烫的风也温柔地蛰伏下来。
晏琳琅终于得以喘息,忙趁机打坐调养,静心修缮灵府,努力将火种的力量融合进元神中。
再睁眼时,赤红的岩浆火焰、奚长离的幻影皆消失不见。
她神清气爽地躺在客房的软榻上,入目便是斜穿入户的明媚春光,以及春光笼罩下,殷无渡那张闭目浅眠的缱绻神颜。
晏琳琅眨了眨眼睫,扭头看向自己枕着的那条结实臂膀,一顿,缓缓吸气。
等等……
这是?
不会吧?
身为合欢修,她终于犯下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了?